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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寒進了正殿,腳步未停,穿過廳堂,直奔了寢殿而去。
寢殿門口,丁寧一身大紅二品總管太監服飾靠在牆上打盹。九殿下離宮省親的幾天,自家皇上每日茶不思飯不想,每夜又鬧失眠,失眠就算了,還總是三更半夜的折騰人。大前天在盤龍殿的屋脊上看了一夜的星星,前天讓自己陪著下了半宿的棋,昨夜又叫人把摺子搬到寢殿批了一夜的摺子,批到最後沒得批了,連留中的摺子都給翻出來批了發出去。鬧得今日滿朝文武在倍受軒轅亦滿紙草書荼毒的同時,都跑到他這來打聽皇上是受了什麼刺激了。
皇上折騰人他這個總管太監,皇上身邊的人自然首當其衝。每日裡提心吊膽,心驚膽戰的小心照應著。腦子裡的一根弦繃的死死的,再繃恐怕就繃斷了。
估計是折騰了幾天,皇上也折騰累了,今日倒是早早的睡下了。看軒轅亦睡下,丁寧總算長出了口氣。看這盤龍殿侍候的大大小小的太監宮女這幾日也累的不輕,就讓他們都去休息,自己守了這寢殿的門,防備著軒轅亦醒來找人。
看丁寧一臉的疲倦,身子斜靠了寢殿門口的牆壁,呼吸有些沉重。水寒也不禁放輕了腳步,輕手輕腳的推開寢殿的殿門,躡手躡腳邁進去,又回身掩了殿門。
再轉過身,借了寢殿正中那張圓桌上給薄紗蒙了的夜明珠散發出來的微弱的光亮,水寒最先看見的就是那張給九龍戲珠的錦帳罩了的龍床。
看到那張熟悉的大床和床上的錦帳,水寒的嘴角勾了笑容,深吸了口氣,放輕了腳步,按雲錦天教的方法摒了呼吸,輕手輕腳的向那龍床摸過去。
龍床上的幔帳裡,軒轅亦驟的睜開眼睛,眼底閃過一抹殺機。門口有人,還是刻意放輕了動作,摒了呼吸。竟然讓人摸進了寢殿,紅葉他們是死人麼?
寢殿的門輕輕推開,躺在龍床上,手裡扣了兩枚餵了劇毒金針的軒轅亦整個身子突然一顫,手指不由一鬆,緊接著心裡一陣狂跳。
是寒兒吧,聽那聲音是寒兒吧?是他的寒兒回來了麼?軒轅亦不敢動,同時也摒了呼吸,支著耳朵,生怕自己聽錯了。
聽那帳子外面的小人放輕了腳步,摒了呼吸躡手躡腳的往自己床邊摸過來,軒轅亦暗自好笑,慢慢把手心裡的兩枚金針放回去,同時半撐了身體,等水寒自投羅網。
水寒挪著小步子摸到軒轅亦的龍床前,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把那厚厚的錦帳挑開了一道縫隙,眯了眼睛就看到床上錦被下軒轅亦的身影,嘴角一勾,使了勁就往那錦被下人的身上撲。
“啊——”一聲驚叫,水寒覺得眼前一花,騰起來的身體就給一雙大手接了,天旋地轉,還未反應過來,身體就給仰面朝天的丟到床上。
“呵呵,”耳邊響起軒轅亦戲謔的聲音,“父皇沒想到才過了幾日,寒兒就學會投懷送抱了?”軒轅亦居高臨下,跪在床上,兩手撐在水寒頭的兩側,一頭如水的長髮滑落下來,絲絲縷縷的落在水寒的臉上,月白色裡衣最上面的兩粒盤扣敞開著,露出淡蜜色的面板。在帳頂那顆夜明珠的微光下,透著絲絲的誘惑與曖昧。
水寒揚著頭,看著軒轅亦,張了張嘴,“父皇——”同時圓鼓鼓的小臉上露出了惡作劇給當場抓包後懊惱的神色,“父皇怎麼知道是寒兒?”
看水寒嘟了小嘴,一臉的懊惱與不甘,軒轅亦的眼神暗了暗,忽然一笑,“父皇不是說過,寒兒做的壞事沒一件能瞞住父皇麼?”
水寒咧嘴,“那寒兒豈不是少了很多樂趣……”
“呃……”聽水寒這麼說,軒轅亦臉一黑,“乖寒兒,欺負人的樂趣是不能從父皇身上找的。”說完惡狠狠的伸出手指扯了扯水寒的小臉蛋。
“呵呵。”聽軒轅亦這麼說,水寒笑笑不以為意,弓了身子,從軒轅亦身下的空間爬出來。軒轅亦一愣,伸手想把那個爬出去的小身子抓回來,就聽見寢殿門外傳來丁寧壓低了的聲音,“皇上——”
他迷迷糊糊,半醒不醒的,好像聽見一聲驚叫從皇上的寢殿裡傳來,待他想仔細聽聽,裡面又沒了動靜。雖然不放心,可是又不敢進去打擾軒轅亦休息。這皇上折騰好幾天才睡了,萬一給自己吵醒了,那他和這盤龍殿的一干太監宮女不是又要度過一個不眠之夜了?可是,這寢殿裡萬一真的出了什麼事,……
天大地大,皇上的安全最大。思來想去,丁寧還是一咬牙,一閉眼決定先叫聲皇上試試。
“何事?”給丁寧一喊,軒轅亦愣神的功夫,水寒已經爬到龍床靠裡的那一邊,脫離了軒轅亦的勢力範圍。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