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曲過後便抬了頭,卻不想看見的竟是一位出塵脫俗的男子,見他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什麼,卻未說出口,就耐心的等著。
“你是新來的吧?”一個聲音響起,帶了點不滿,加了些不快與鄙夷突兀的插了進來。
水寒的目光一凜,順著聲音望過去。亭外一棵梧桐樹下斜倚了一名男子,白淨的麵皮,一根金簪束髮,額前故意留了些許的長髮披散在胸前。兩道柳葉眉,一雙狐狸眼,眼角斜飛入鬢,眼波流轉間帶了說不出的媚態。高高鼻樑下一張唇形姣好的嘴塗了淡淡的胭脂,身上一件百蝶穿花的緙絲錦袍,錦袍外罩了掐金線的紗衣,柔軟的腰身斜靠了細瘦的梧桐,仿若一個不小心就會栽倒。
見那男人冷了一張妖媚的臉盯了他,水寒便撇了撇嘴,再回轉目光,原本立在亭外與之對視的青年竟然消失不見了,便微蹙了眉毛目光駐足在青年原本站立的地方……自己略一分神他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這人的輕功即便算不上獨步天下,卻也堪稱出神入化了,靜王府中竟會有如此厲害的人。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麼?
風清揚立在湖心那座亭臺的屋簷上,遙遙的望了坐在林中琴凳之上的水寒,好一曲海闊天高。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麼?天地之間,蒼茫廣大,又怎會沒有他風清揚的容身之地。
想至此,風清揚緩緩的勾了嘴角,一掃不久前的煩悶與猶豫。離了這王府,便又是另一番天地,又是一個新的開始,他都已經快等不及了。身隨心動,辨了一下方向,風清揚往自己住的墨園飛掠而去,臨行之時又回望了一眼那亭中少年。新來的?靜王的男寵麼?可惜這孩子了。
那斜倚了梧桐樹的男子見水寒望了亭外皺了眉毛,全不把自己當做一回事,便立了眉毛,扭了腰身,兩步上了亭子,立在水寒身邊,“你是新來的吧?”
新來的?什麼新來的?水寒不明所以,眨了眨眼睛,看著立在自己眼前的男子。
水寒不明白,立在水寒身後的喜子卻知道這男子說的什麼,知道這男人八成是靜王的男寵,把九皇子當成是新來的男寵了,就皺了兩道濃眉。
那男子看水寒不答,便全當預設,就圍了水寒轉了兩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坐在琴凳上的水寒。擰了眉毛,撇了嘴角,一臉露骨的鄙夷與不屑,“真不知道王爺怎麼會看上你這個要姿色沒姿色要身板沒身板的東西,毛還沒長全呢吧?知道什麼是歡愛麼?”
噗——幾聲輕笑從林間傳來,幾名面目姣好的男子先後從林中走出,圍了過來,似是在微觀什麼有趣的事物,一雙雙眼睛露骨的黏在水寒的身上。
水寒雖不甚明瞭那男子說的什麼,但那聲線中的諷刺和這幾雙不懷好意的眼睛卻讓他秀氣的眉毛鎖在了一起。
“一個小小的男寵就敢在我家主子面前大呼小叫,嘴裡還不乾不淨的,這靜王府沒規矩了麼?”喜子自是不肯讓水寒給這些人埋汰了去,一股蕭殺之氣霎時迸發出來,微眯了雙眸,冷眼看著面前的幾個人。
說話的男子給喜子盯了,身子微微一顫,卻不肯低頭,“男寵怎麼了?你們家主子身份高貴,不還是進來伺候王爺了?”身份高貴又怎麼了,說到最後不還是個男寵?和自己也沒什麼區別,想至此,那人卻又理直氣壯起來,“既然進了府,我勸你還是本本分分老老實實的,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
聽那男子說出來男寵兩個字,水寒才明白這人怕是把自己當成新進府的男寵了,一張小臉瞬間漲的通紅,起了身低了頭下了亭子,打算離開這是非之地。
“你……”聽他張口男寵,閉口男寵的,喜子氣極,想說什麼,遠遠的忽然看見一道白影如風一般直捲過來,就閉了嘴,縮回到水寒的身後。這男人說話的聲音這麼大,過來的人又功夫極好,怕是早就聽到這些話了吧,敢如此侮辱九皇子……微眯了雙眼,喜子滿臉同情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第五章 無情
“寒兒——”一聲輕喚遠遠的傳來。那些立在林間的男子和亭中的男人都循聲望去,待看清了來人,紛紛收了臉上的鄙夷與不屑,整了整衣冠,嬌笑著迎了上去,把亭外的水寒和他身後的喜子晾在了一邊。
“王爺——”堆在臉上的笑容就那樣僵掉了,軒轅靜看都不看迎了自己來的一干男寵,仿若他們不存在一般,身形一動便從人群中間穿了過去,直撲向那群男寵身後的水寒。
“寒兒……好久不見,都想死靜皇叔了……乖,讓皇叔抱抱。”軒轅靜張開雙臂,廣袖的長袍和了外罩的紗衣隨風飛舞,如蝴蝶一般撲到水寒面前,伸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