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華卓絕的才子,也該是定國安邦的良臣,本該光宗耀祖,彪炳史冊,卻因為給父皇霸佔了去,成了一個無名無份的男寵,空有經天緯地之才卻無法施展……先生您真的甘心就這般安於現狀嗎?”
“太子,您不是在下,又怎知在下甘不甘心?”聽雪輕然忽然這般說,已經來至殿中的柳憐楓腳步一頓,微微側了頭瞟了一眼已然站起身來的雪輕然道。
聽柳憐楓聲音中並未因為自己的話起絲毫的波瀾,雪輕然眼中忽然閃過一絲詫異,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剛剛是否錯看了柳憐楓的反應,那雙置於膝蓋上的手並未因為他的話攥在一處。
頓了片刻,雪輕然才又接著說道,“這不該是人之常情嗎?人向高處走……先生若是空生了一副人見人愛的皮囊也就算了,可先生卻是滿腹經綸……”又怎會就這般甘心雌伏他人身下?
“還是那句話,太子不是在下,所以不會明白……”頭微微揚起,柳憐楓的臉上忽然現了抹沉靜的笑容。
當年步入仕途不過是想報答他收留之恩,現在伴在他身邊也是如此。又何況,他既已成了自己所愛之人,能這般的日日相伴已是他最大的幸福……
“先生該不會是想說然兒不懂情愛,所以不會明白吧?”聲音不自覺的冷了幾分,每一次看到面前男子為自己之外的人露出那般的表情,雪輕然的心都會莫名的收緊,一股無名的火氣也會隨之蔓延上來。
“太子既然知道在下安於現狀的原因,又何須多言?”視線重新落回到殿門的方向,柳憐楓再度邁開了步子。
“先生……然兒雖然自知無論是琴藝,武功還是治國之策皆不如父皇,可然兒對先生的一番情意相較父皇的卻不知要深上多少,難道先生一點都看不出來嗎?”見柳憐楓又重新邁步往殿外走去,雪輕然忽然挑了挑眉毛。
腳步又頓了一頓,柳憐楓緩緩的低了頭。雖然他今日既然將這番話說出口,自己便不能再像從前那樣裝聾作啞,可是聽雪輕然的聲音中不知何時忽然多了些不確定的成分,為避免產生誤會,遲疑了片刻,柳憐楓也還是再度邁了步子。
“憐楓……”一聲低喚自身後響起,那與雪無痕由幾分相像的嗓音竟讓柳憐楓失了失神。
見柳憐楓身子忽然顫了一下,雪輕然便向前走了一步,“憐楓……他既不愛你,將你當成了音貴妃的替身,你又何苦非要留在他身邊?你……就不能同然兒在一起嗎?只要你肯……然兒就算是被當做父皇的替身也無所謂。”因為終將有一天,我會讓你完全忘記他,讓你心中只有我一人。
“此話到此為止……”聽雪輕然越說越不成體統,柳憐楓的臉便冷了幾分,“否則不要說在下不念師徒之情。”
“憐楓,然兒若是繼位,依你的才學必會成為然兒的左膀右臂,那時你同然兒一道共同治理瑩碧不是很好嗎?那樣你我二人便能朝夕相伴……”望著那道有些清冷的背影,雪輕然的眼眸忽然亮了起來,“君臣一心,珠聯璧合……憐楓,你我二人或許會成為一段能夠流傳於後世,只屬於你我的佳話,也說不定。”
“殿下還請謹言慎行。”
“先生,然兒說的都是實話,為何還要謹言慎行?”一抹輕笑在雪輕然的嘴角滑過,眼眸中忽然生出了一簇簇的火苗。
聽雪輕然竟仿若未聽到自己的警告一般繼續說下去,柳憐楓便不再想與之多說什麼,再度邁了步子往殿門口走去。
“憐楓,楓……”身形一閃,雪輕然便擋在了柳憐楓的身前,微微垂了視線,望著身高只及自己眼角的柳憐楓,眼眸中那一簇簇的小火苗越燃越大。
緩緩的抬了手,手指輕輕的撫上柳憐楓的面頰,雪輕然的眼眸黯了一黯,“楓……”
“殿下,請您自重……”同為男子,柳憐楓自然明白雪輕然眼眸中那星星點點的火苗意味著什麼。面對了身手了得的雪輕然,柳憐楓的心頭一跳,不由向後退了兩步後心中忽然有了股不好的預感。
才縈繞到指尖上的觸感頓去,雪輕然愣了一愣後便向前趕了兩步,再度來到柳憐楓的面前,再度伸了手婆娑著柳憐楓的面頰,隨後指尖便順著面頰滑到柳憐楓的雙唇之上。
輕柔溫暖的感覺經由指尖傳遞開去,雪輕然心中一漾,便傾了身子,將自己的雙唇貼上去。
“雪輕然。”見雪輕然竟然要強吻自己,柳憐楓的臉色一變,便掄了手臂。
“啪——”見柳憐楓竟要打自己嘴巴,伸手扣了柳憐楓手腕,隨後扭了他的胳膊,將他的兩隻手反剪在背後的雪輕然不怒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