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了不少,又重回了以前的吵吵鬧鬧。
慕容非坐在雲錦天身旁,一雙漆黑的眸子看著圍著這圓桌坐了的幾人。
身旁,雲錦天在和捱了他坐的水寒講一些江湖上的奇聞異事,和各種傳說。
水寒一雙清可見底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時不時的還插上兩句話,問些問題,言談舉止間都是對江湖滿滿的嚮往。
水寒另一側,嵐帝軒轅亦嘴角上始終嗪了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鳳目黏在身邊少年身上,自始至終都未曾離開。
自己身邊,後宮三衛總管紅葉一手擎了酒杯,一手拿了琉璃的酒壺自斟自飲,顯見是很喜歡這桌上有些散漫的氣氛。
紅葉身旁,靜親王軒轅靜豎著耳朵聽雲錦天和水寒說話,還時不時的插上兩句,只是眼睛轉來轉去的總會落在自己身邊一身天青色長袍的紅葉身上。
一國的君主,一國的親王,一國的皇子,皇家三衛的總管,本當是處於整個世界權利頂峰的人,卻一如常人一般團團的圍了一張圓桌坐了,吃一頓熱熱鬧鬧的年夜飯。
氣氛又是這般的和諧,輕鬆和愜意。
每年的大年夜,他們就是這般陪了自己的小天度過的麼?誠如小天所說,數年的日子都是這些人陪了他度過……慕容非忽然明白了為何自家小天這幾日心裡想著的,嘴裡念著的都是這飛嵐皇宮內的這桌晚膳。
“非?”有些神遊的慕容非身邊忽然傳來雲錦天的聲音。慕容非怔忪了一下,抬了頭才猛然發覺這殿內所有的人都看著自己,額角便現了一滴冷汗。
“怎麼了?”自己是不是錯過了什麼?轉頭看了眼身邊的雲錦天,慕容非忽然有些心虛。
“你不是說這一次見面要送寒兒一件見面禮麼?”察覺到慕容非有些走神,雲錦天忽然一笑。
見雲錦天一雙桃花眼盯了自己,慕容非伸手從腰間解了一塊玉佩下來,遞過去。
雲中城的城主令?只瞟了一眼,軒轅亦心中一跳,抬頭瞟了眼慕容非,嘴角上雖依舊是笑意盈盈,目光卻忽然冷了一冷。
皺了秀氣的眉毛,望著慕容非遞過來的那塊墨玉的玉佩,水寒並未伸手接,而是看了看坐在身邊的自家師傅,又看了看他身側的慕容非,“慕容城主……這見面禮太重了,……”
雲錦天瞄了眼水寒身邊的軒轅亦,再看看自己身邊的水寒,……這兩人之間,竟是如此的默契。
低嘆了一聲,雲錦天伸手接了慕容非的令牌,塞到水寒手中,“寒兒放心,這令牌只有城主之權,並無城主職責。”
聽雲錦天這麼說,水寒眼眸中一亮,便轉頭看向慕容非。
給水寒那雙清可見底的眸子一盯,慕容非倒是想逗逗這孩子,嘴角忽然揚起來,“把雲中城送你都不收麼?”
吧嗒——一聽這話,水寒手中的那塊墨玉的令牌便直直的掉到了桌上。
“你別嚇唬他,我都說過了,你的雲中城送給他他還不一定能收呢。”略帶嗔怪的瞪了一眼慕容非,雲錦天伸手拾了桌上的令牌重新塞到水寒手中,“不過是塊令牌,又不是城主的印信,你又怕什麼。”
當然是怕好不容易推了一座逍遙宮,這又給丟來一座雲中城了。握著那塊墨玉的令牌,水寒看看與自己隔了雲錦天的慕容非。
“你師父說的不錯,這塊令牌只有城主職權,並無城主職責,所以你放心收了便是。”看水寒向他確認,慕容非忙點頭道。
“既是這樣,那就多謝慕容城主了。”既然當事人都已經確認了,水寒便收了手中那塊墨玉的令牌。
恰此時,殿外忽然傳來了噼裡啪啦爆竹炸響的聲音,那聲音很快就連成了片,震的人耳鼓都有些發麻。隨即,一串串絢爛奪目的煙花騰空而起,五顏六色的映在大殿的窗子上,明滅不定。
竟是午夜時分了。
殿內之人幾乎是不約而同的全都站起來,走出了殿門,立在正殿的門口,抬頭望著天空中那一顆顆炸出一片燦爛的煙火。
偏殿廊前也立了不少的宮人,一個個也全都滿臉笑容的看著天空中一團團交相輝映的煙火,不時還與身邊之人低聲議論幾句。
“吶,父皇跟寒兒去個地方啊。”把自己的小手塞進軒轅亦的手中,立在他身前的水寒眉眼忽然彎了起來。
“好。”伸手攬了身前的少年的肩頭,低頭親親水寒的臉蛋,軒轅亦反扣了水寒的手腕,拉了他悄悄的從人群中退了出去。
瞥見軒轅亦和水寒兩人悄然離去,抱了肩膀,斜靠了殿角廊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