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的交疊排列,勾出一朵朵開到正豔處的花朵。襯了明黃的底色,乍看上去竟如才從枝頭被風吹落一般,脆生生的花瓣上還滾動著清晨的露珠。
杏花一朵朵從帳頂上那九條五爪金龍龍身和龍爪的空隙間延伸下來,漸漸增多,圖案也由單一的花朵漸漸加了些許一片片的花瓣。如被風吹起來一般飄飄蕩蕩,或聚在一處或零星的飛散開去。
帳底的四角上,更是以亂針層層疊疊的堆積出一片深深淺淺的粉色,宛若一陣清風捲起漫天花雨,散碎的花瓣被吹在一處,鬆鬆散散的堆在一起。花未動,帳也未動,花朵與花朵,花朵與花瓣之間卻能看出風過之痕。
正是初春,這滿帳的杏花倒也真的帶給人一種春意盎然的感覺。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上口氣,竟真的有股清淡的花香飄進鼻孔,這淡淡的茉莉香還真是讓人心情舒暢啊。
茉莉香?水寒一愣,立刻睜開眼睛,才發覺,不知何時,換下龍袍,換上銀灰色廣袖長袍的軒轅亦站在床邊。
“父皇。”見軒轅亦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水寒雙手撐了身子爬起來,張開雙手自然而然的撲入了軒轅亦的懷中。
“寒兒已經醒了麼?”伸手懶了少年的身子,低頭親親那張暖呵呵的小臉,一股草藥的幽香從懷中少年領口飄出,軒轅亦的眼眸暗了暗,鼻尖輕輕在他領口處蹭了蹭。
“早就醒了,不過是懶得起來。父皇今天怎麼樣?”水寒並未注意到軒轅亦的小動作,偎在軒轅亦懷中問。
“寒兒是擔心父皇情緒不穩,把氣都撒在滿朝文武的身上麼?”知道水寒問的什麼,軒轅亦輕輕挑了一下劍眉。
“不是……寒兒只是……”有些擔心。聽出軒轅亦聲音中透出些許不滿,水寒的話只說了一半。
“父皇知道寒兒擔心父皇。”攬了少年斜靠了床架,讓水寒舒舒服服的靠在自己胸口,“寒兒……再叫一次。”
“叫什麼?”水寒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父皇的名字,寒兒再叫一次讓父皇聽聽可好?”
“不要。”斬釘截鐵的回答。
“寒兒,乖,就叫一次。”
“……不要。”昨日是情之所至,今日他又怎好意思出口。
“就叫一次。”低頭親親水寒的小臉,軒轅亦繼續誘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日那天翻地覆一般的情緒太過強烈,今日細細回想起來,昨日還有前日的事情他記得都不是很清楚。唯一清楚的就是貼在耳邊那柔軟的雙唇,還有從那唇齒間吐出來的一個亦字。
正是水寒的那一聲亦,才把他從過往那如地獄一般的深淵中拉出來。而那聲音中透出來的疼惜,愛憐與濃的化不開的情也是他從未聽過的。大概就是因此他才會恢復得這般迅速,只過了一夜,便如那事從未發生一般。
“父皇……”拖長了的聲音帶了些撒嬌的成分,儘管都快被自己的聲音肉麻到起雞皮疙瘩了,水寒也還是老老實實窩在軒轅亦的懷中。按照以往的常識,只要這話一出口,軒轅亦立刻對他百依百順,言聽計從。
只不過今日……
“只叫一句可好?就一句。”父皇兩字雖親近,又怎比得上一個亦字透出來的親密無間讓他嚮往。
“不要。”見這般放低了身段撒嬌都不起作用,水寒有些氣悶,傾了上半身就想從軒轅亦懷中脫身出去。哪想掙扎了兩下,腰卻給軒轅亦摟得緊緊的動也不能動,秀氣的眉頭便皺了起來,“放手。”
“不要。”見水寒轉過身來瞪了眼睛滿臉氣惱的看著自己,軒轅亦忙又加了一句,“只要寒兒喊一聲父皇的名字父皇就放。”
“軒轅亦。”一聲斷喝從盤龍殿寢殿內的龍床上傳來。
怎奈,其殺傷力只是讓隱身在暗處的暗衛抖了一抖身體,讓侍立在門外,低著頭狠命的盯著自己腳尖的丁寧雙腿一軟,雙手扶著門框癱坐在地上。
“不是軒轅亦,是亦。寒兒多說了兩個字。”面對水寒的怒吼,軒轅亦睫毛眨都不眨的糾正。
“父皇……”求你了,放過我吧。眼見掙脫不得,水寒只得重新窩回到軒轅亦懷中嘟了嘴生悶氣。
“呵呵。”半晌,一聲低笑忽然從耳邊傳來,“對不起,寒兒,是父皇太心急了。”雖知道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可他還是過於執著這個字對他的意義了。輕輕親親那張因為氣悶有些發燙的小臉,軒轅亦鬆了手。
“軒轅亦?”竟這般簡單的就放了手,水寒秀氣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本是期望著他能鬆了手,可是那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