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的院門就覺察到了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不知為何,心裡也莫名其妙的忽然慌了起來。
待到上了院門外的臺階,邁了高高的門檻站在院門口的臺階上,看見坐在臺階上的軒轅靜,莫言,冷月和靠了廊下大柱的紅葉,立在緊閉了的殿門邊上的丁寧,心中那股莫名其妙的慌張更加明顯。
水寒隔著院子看到軒轅靜他們的時候,坐在臺階上的軒轅靜他們也看見了水寒,見他立在院門口得臺階上,就全都站了起來,眼巴巴的望著他。
十六歲的水寒與三年前相比,雖然身子依舊有些單薄,個子卻長高了不少。修長挺撥的身材襯了身上水色窄袖長袍,使得他看起來要比實際的身高高上許多。
一張小臉雖然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依舊清清秀秀,白白淨淨的,舉手投足間卻也多了些許身居上位的王者之風。
立在臺階之上,看軒轅靜他們在看向自己時臉上全都現了一種如釋重負的表情,水寒的心忽然沉了一沉。
沉吟了一下,掩了袍服的前擺,穿過院子,來到御書房前,掃了眼在場的人,水寒的目光就盯在了軒轅靜的身上,“不是說父皇招我回宮有要事相商麼?父皇呢?”說著就轉身要去推那緊閉了的殿門。
“王爺,不可。”見水寒要去推殿門,丁寧忙上前一步攔在水寒面前,“皇上有令,未有傳召,任何人不得進入。”
“我也不行麼?”聽丁寧這般說,水寒的小臉不由冷上了幾分。
給水寒那冷嗖嗖的目光一瞥,丁寧嚇的身形一轉就貓到軒轅靜身後,低垂了頭。
“這是說給別人聽的,你不算,只是……”拉了水寒的手腕,來帶臺階邊上莫言和冷月站的地方,軒轅靜就把昨日發生在御書房內的事撿了扼要的跟水寒說了一遍。
“所以父皇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已經一天一夜了?”水寒眼眸微微眯了起來,“為什麼不早派人找我回來。”說完就又上了臺階,要去推那殿門。
“寒兒,你父皇面前千萬不要提穎慧軒。”見水寒兩步便邁到了殿門前,手扶到了殿門上,軒轅靜忙追在後面叮囑,“穎慧軒的事寒兒若想知道,等這事了了,皇叔自會說給你聽。”所以,拜託你千萬別再問皇兄了。
“不必。”
“為何?”聽水寒的意思竟是對穎慧軒的事情不感興趣,軒轅靜忍不住追問。
“他如果希望我知道,就會親自告訴我。如果不想我知道,這事就對我毫無意義。”說完,水寒便推了那兩扇從昨日被關閉到現在一直未曾開啟的殿門,走進去。
軒轅靜,莫言,冷月,紅葉,還有丁寧目送著水寒進到殿內後又反手關了門,心中的擔憂倒是多多少少的消了幾分。
雖然兩扇厚重的殿門被關上了,書房內卻不如水寒想象一般暗。不過,從明晃晃的太陽地忽然到了門窗緊閉又有些昏暗的房間內,眼睛或多或少都需要適應一下。
背靠了殿門,水寒閉了閉眼睛。片刻後,再睜開眼睛,最先看見的便是空曠的大殿。越過大殿,靠內側,卻是一片狼藉。
正對了殿門,擺著正中央的御案翻倒在地。豎起來的桌面邊上奏摺,紙筆,鎮紙,本來擺在案上的各式各樣的小擺件全都堆在一處。
離這一堆東西稍遠的地方,軒轅亦常用的四方大硯四分五裂的丟在一側。飛濺起來的墨跡星星點點的飛濺在地面上,旁邊的奏摺上,還有那壓在奏摺下面明黃色的織錦桌布上。硃砂的墨跡已經乾涸,紅豔豔的分外刺眼。
軒轅亦斜靠了御案後龍椅的椅背,微微躬起來的身體在龍椅寬大厚重椅背的襯托下竟透著股難以言喻的淒涼。手肘撐在扶手上,低垂了頭,單手撐在額頭上遮擋了眼睛,動也不動。
背靠了殿門,靜靜的看著斜侍了龍椅的軒轅亦,水寒心中忽然緊了一緊,同時一股酸澀之感從心底一點一點的湧出來。
未再做停頓,水寒邁了步子,穿過空曠的殿堂,來到那御案前。然後又從軒轅靜常用的那張長案後面,繞到了龍椅跟前。
“亦。”低低的一聲輕喚,在軒轅亦的耳邊響起。
軒轅亦有些茫然,他並未聽見有人靠近。就如水寒對他毫不設防一樣,他的守備範圍內從未包括過水寒。
循著那聲音抬了頭,定定的望著立在身側少年那張平靜的臉,軒轅亦有些乾裂的雙唇動了動,卻未發出任何的聲音。
水寒低了頭,目光落到了軒轅亦的臉上,兩道劍眉平平的伸著,眉宇間透了些許的倦意和難掩的疲憊。目中起了根根的血線,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