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兒……見水寒眼眸中難得一見的柔情蜜意落在自己身上,軒轅亦心中一漾,鳳目閃了閃,嘴角便輕輕揚起。
交匯的視線,纏綿悱惻的眼神還有外人無法介入的默契與柔情蜜意……擂臺下人山人海,看臺上也擠滿了人,這一瞬,兩人眼中卻只有彼此,只有那個自己認定的要相伴一生的人。
匕首流螢,鑄劍山莊的第十把兵器,鑄劍大師司徒醒窮極一生心力替自己同性的情人所鑄,傳言中與天下第一劍青玄是一對龍鳳劍。青玄在軒轅亦手中,這少年又拿了流螢,箇中含義不言而喻……
凌九霄忽然垂了視線,掩了漆黑眸子中的情愫。
“世人都道黃連苦,黃連又怎比相思苦!”低沉婉轉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隨後一聲輕嘆傳來,顫巍巍的如一片輕盈的羽毛飄進了凌九霄的心裡。
凌九霄一愣,緩緩的抬起頭,看向那不知何時又立回到那排丫鬟最末尾處的歐楚環,見他正仰著頭,望著愈發暗淡下來的天空發呆,眼眸中忽然失去了些許的光彩。
世人都道黃連苦,黃連又怎比相思苦!讓你露出這種表情的人會是誰呢?讓你同我一樣飽嘗相思之苦的人又是誰呢?盯著一身長裙的歐楚環,凌九霄忽然發現,除了外間傳他是個男女通吃的採花大盜外,自己竟對他一無所知。
雖是想到水寒上擂打的便是凌九霄那把映日的主意,可是就這般當著全天下英雄豪傑的面,將那寶劍斬為兩截卻也是軒轅靜未曾想到的。
硬生生吞下幾乎要衝口而出的驚叫,放了情不自禁掩在唇上的手,軒轅靜忍不住撇撇嘴,連吃個醋都這般的霸氣十足,這樣的人,也怕是隻有自家皇兄能壓得住吧!望著立在擂臺邊緣軒轅亦挺直的背影,軒轅靜的臉上忽然露了抹曖昧。
八成又是再想什麼有的沒的呢!見軒轅靜望著軒轅亦的背影,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紅葉自動自的轉過頭擺出了一副我不認識他,他丟他的人和我沒關係的表情。
雖為此次試劍大會的第一劍映日被水寒斬斷所震驚,但震驚過後擂臺下和看臺上一干人等便將注意力全部轉移到了那一身水色長袍少年手中那柄輕薄到幾近透明的匕首身上。所以軒轅亦水寒和凌九霄三人之間雖曖昧不明,卻也絕少有人注意到。
“請問段少莊主,您手中的那把匕首可是傳說中的匕首流螢?”盯著水寒手中那把晶瑩到幾近透明的匕首,在一片低低的議論聲中,一個聲音揚起,驚醒了正與軒轅亦深情凝望的水寒。
“咦?”才被驚醒,水寒便垂了視線,那張原本白白淨淨的小臉上立刻飛過一抹可疑的紅暈。
“去接你們少莊主回來!”被擾了心情,軒轅亦忽然有些不悅。收了一直都扣在手中的三枚金針,徑自繞到琉璃屏風後面看臺的臺口,沿著木質的梯子下了看臺,坐回到了來時所乘的那輛掛了水晶珠簾的馬車內。
又過了一會兒,隨著珠串的撞擊聲響起,車簾一挑,一身水色長袍的少年便坐進了車廂內。
“寒兒——”意隨心動,手臂一展便將才上車的少年攬緊懷內,“父皇想寒兒了!”有些悶悶的將頭靠在懷內少年的肩頭,軒轅亦說道。
……明明自己就在他身邊,他竟然說想自己了?猶豫了一下,水寒便皺了秀氣的眉毛,修長的手指悄悄探上了軒轅亦的脈門。
“乖寒兒,父皇沒病……就是有些想你了。”不知為何,明明心愛之人就在視線所及的範圍內,可他就是覺得無比的想念他,這份思念也只有實實在在的將那少年摟進懷內才得以緩解。
“哦。”雖然不甚明瞭軒轅亦的意思,不過既然他並未生病,水寒便自動自的忽略掉不明白的部分,動了動身子在軒轅亦懷中尋了一個舒服的角度偎了問,“擂臺也結束了,斷了他的映日劍,凌九霄應該不會再來尋父皇的麻煩了,那咱們下一步怎麼辦?”
“下一步啊!”伸手將舒舒服服的斜靠在自己臂彎內少年有些凌亂的頭髮整理好,軒轅亦輕聲道,“今日,這惠州州城內外怕是有不少人已經知道了飛嵐的皇帝陛下就是這鑄劍山莊的莊主了吧!”
“你說什麼?鑄劍山莊莊主段一凡就是嵐帝軒轅亦?”驟然拔高的聲音忽然響起,武曾不得不承認這訊息帶來的震驚就如晴天霹靂一般,劈的他頭昏眼花幾乎找不到東南西北了。
此時他正坐在惠州南城掩藏在諸多民宅中一座毫不起眼院落的正堂內。他的對面,與之隔了一張八仙桌正在太師椅上的正是擂臺才進行了一半便從人群中退出去的男子,也是飛嵐左相玉無極。玉無極身後,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