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陣敲門聲,董貴平還真是煩躁,海桐也是怕,她怕是警察見她還沒出來,不放心就上來看,那樣的話董貴平就絕對不會跟她說了。
但讓他們沒想到的是來的人竟然是謝依宜,門開啟的那一瞬,看到門外站的人是她,董貴平的眸子立馬變得陰沉,果然就是這個女人搞的鬼。
剛聽海桐說完,董貴平還疑惑,是不是他懷疑錯人了?結果並沒有!
“一一,你怎麼來了?”看到謝依宜來了,海桐忙問。
謝依宜看向了海桐,看到她現在沒事也就放心了,她連忙拉過了海桐,然後拽著她往外走,海桐顯然不情願。
“一一,我話還沒說完呢,我不能走。”
謝依宜就是硬拽著她往外走,海桐也是怕弄多了動靜,樓下的警察會上來,便只好跟著謝依宜下了樓。
下樓後,謝依宜對樓下的便衣警察很感激的鞠了一躬表示感謝,見沒事發生警察也便離開了,警察離開後,海桐問謝依宜:“一一,你硬拽我出來做什麼?我話都還沒說完。”
這是沿街的一座商業樓,樓下來來往往的行人很多,也不便說話,謝依宜便拉著海桐先上了車。
而在樓上的董貴平透過窗戶正好看到她們上了車,那輛車果然是豪車啊,那個女人果然是沒騙她,她的確有錢。
「桐姐,你不讓警察上去,是不是想私下買通他,打聽到你妹妹的下落?」
上車後謝依宜用手語問她。
“是。”海桐承認,“警察手裡壓根就沒有證據,明明他就是那個人販子,但就是抓不了他,我也沒別的辦法了,找了十幾年終於找到了這個人,我不能讓他再跑了。
沒證據警察也沒辦法限制他的自由,萬一他搬家了怎麼辦?萬一他逃出a國了怎麼辦?他若再逃了,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他了。”
「桐姐,我理解你的心情,非常理解,但避開警察私下跟他做交易很危險,這些年他肯定拐賣過不少孩子,十幾年前的事,他自己記不記得把孩子賣到哪兒都不一定,更何況也許他只是負責拐,是有其他人負責賣。
就算他知道,但私下的買賣要怎麼做呢?這種交易又沒辦法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給他錢了,他完全可以隨便說個地方,讓你去找,然後他自己就拿錢跑了。
再或者,拿到錢之後直接把你滅口,這些人喪心病狂,是什麼都做的出來的,他就是個人販子,他不可能讓你找到妹妹,如果讓你找到妹妹,這不就坐實了他是人販子的事實嗎?所以他不可能說的。」
看謝依宜說完,海桐瞬間也是情緒崩潰了,忍不住哭了出來:“我知道,你說的這些我當然都知道,可是一一,你真的無法體會那種心情,那是沒有理智的。
十幾年了啊,好好的一個家就這樣散了,我爸媽一直怪我,這些年我賺了錢給他們,想讓他們享享福,但他們不肯,
就是全國各地的去找我妹妹,我弄丟了我妹妹,我也沒辦法原諒我自己。
尤其是認識了小四之後,我才知道原來他們拐了孩子去不只是賣,還會被割器官,還會被故意弄成殘疾去乞討,那我妹妹呢?如果她還活著,是不是也像小四一樣,被折磨的身體特別差?
我就想我現在生活好了,我整天坐在辦公室裡,可以隨意出入高檔場所,可以每天坐著豪車,那我妹妹呢?會不會她正在某個街頭乞討?會不會都吃不上一頓飽飯?會不會還要每天被人打?
我當然知道那個董貴平不會說的,但我就是想賭那個萬一,他要騙我錢,他要耍我都沒有關係,我傾家蕩產了也沒有關係,至少我努力了,警察都拿他沒辦法,那我還有什麼辦法?好不容易才找到他,我怕他跑了,我怕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又沒了。”
說到這裡海桐忍不住的掩面大哭,這些年她過的都很壓抑,那種壓抑來自於她的內疚,還有隨著她自己生活水平的提高而帶來的負罪感。
如果一家人都在,以她現在的能力可以讓全家都過得很好,可是現在她父母還在全國各地的跑,更是不知道她妹妹是生是死。
謝依宜也什麼都不說了,就是過去抱住了她,是,作為一個旁觀者,她可以理性,可以站在制高點去分析問題,可當事人做不到那麼理性。
明知道可能會被騙到傾家蕩產,也還是
會那麼做,尤其是海桐,本身她就是一個很理智的人,平日裡對自己的情緒也很剋制,可現在……
——
影片電話響起時,秦見御還睡得香,被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