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君臨的話擲地有聲,話落樹林裡還一直迴盪著餘音,隨著夜的加深,風雨也是越來越大,氣溫也是越來越低。
但跟這種已經適應了的嚴寒相比,戰君臨的話更讓他們身心沁涼,目光掃視過他們,戰君臨眸子收回來。
“除了冷晴之外,跑步歸隊!”
“是,首長。”
其他的戰士們都退下了,但作為指導員的冷晴不能走,很快這裡就剩下了他們四個人。
當目光再次落到她身上時,冷晴開口說道:“這次遇襲,造成這麼大的傷亡,我負全部責任,願接受軍裡給我的一切處分。”
“你當然要負全部責任!”
“是。”冷晴垂頭。
戰君臨又打量了她一眼,知道這裡的指導員是一個女人時,在他的想象裡會是一個身材魁梧,無法一眼辨認出雌雄的假小子,可能腦子裡的刻板印象過重,導致見到她本人,有一種很強烈的反差。
縱然她現在身披軍大衣,也還是擋不住她的纖細,幹練的短髮,堅毅的眼神,矯健的身手也擋不住她作為女人的那份秀氣。
尤其是她那張臉,很標準的東方美人,縱然常年嚴寒下面板泛紅乾燥,沒有她這個年紀該有水嫩光滑,但依舊蓋不過她的美。
不同於楚瑜然的軟萌可愛,不同於秦雨柔的英氣果敢,也不同於謝依宜的溫婉似水,是一種如同生在高峰的雪蓮一般堅韌和無畏,身上散發著一股大氣的大女主氣質。
看過
她倒是讓戰君臨有些疑惑,就算像楊西林說的那樣,在部隊只有戰士,沒有男女,但畢竟實話上說男女還是體力有別,尤其是駐守這種天氣惡劣的邊境地區,都不會派女兵,哪怕她軍事素質再好。
“冷晴?”
“是。”
“參軍十年?”
“是。”
“一共在邊境地區待了幾年?”
“七年。”
是,最近的七年她就在各大邊境地區輪流駐守,而聽到這個數字,顧東樂則是默默的給她豎起了大拇指。
她參軍十年,如果十八歲開始當兵,現在是二十八歲,十年的參軍時光有七年是在邊境駐紮地度過的,也就是說從她的二十一歲到二十八歲全是在這種極度惡劣的環境下度過的。
對一個女人來說,這就是人生中最好的年紀,結果她人生最好的這七年全奉獻到了這種地方。
別說是一個女孩子,就算是一個大男人,犧牲也夠大的,常年在這種地方生活,跟古代犯了罪,流放寧古塔有什麼區別?
“上車,回駐紮地跟我詳細彙報那天晚上的遇襲情況。”
“是,首長。”
縱然對於剛才戰君臨撕爛自己衣服的行為,冷晴內心也是憋著慌,不過願賭服輸,他又是自己首長,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戰君臨發話要上車,顧東樂連忙先給戰君臨開啟了車門,他邁步上車。
“請吧,冷指導員。”顧東樂對冷晴說道,冷晴聽後也邁步上車。
於是顧東樂開車,楊西
林坐在副駕駛,戰君臨和冷晴則是相鄰坐在後座,上車之後,車內的氣氛有那麼一點凝結。
“彙報首長,那天晚上……”
“我說了,等到了駐紮地再跟我彙報。”
“是。”冷晴只好先閉嘴,在後車座坐的筆直,一言不發,只是身體有些不受控的在發抖。
剛才為了更好的躲避自己,不被檢測儀檢測到,她一直都將自己泡在一個冰窟窿裡,這會兒身體真是有些不受控的顫抖。
看到她這樣,戰君臨冷聲說道:“一旦控制不住戰慄,就要及時出水,如果抖的停不下來就會失溫,這是作為一個特種兵該有的最基本的常識。
一味的堅持和蠻幹,並不是勇敢,不能傷敵一萬,卻能自損八千,簡直是愚蠢!”
“首長教訓的是。”
冷晴說完之後屏住呼吸,努力的控制著自己,身體不能再抖了。
經過了那天晚上一戰,他們的兵力大為受損,今晚上發現又有入侵者,她也只能是孤注一擲,壓根就沒有想過給自己留退路。
而在這之後,車內無一人再說話,應該說戰君臨不開口就沒有人再開口,車內四個人只能聽到彼此的喘息聲。
車子行駛進了駐紮地的大院,因為這邊人跡罕至,又加上天氣惡劣,就只有這二十來名戰士,住宿條件可想而知的簡陋。
除了冷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