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若說完,在場的所有人都是瞠目結舌,她的目光落在那個嫌疑人身上,之前他看自已是兇狠,這會兒有一種讓人窒息的肅殺感。
面部的微表情似乎都沒有任何改變,此刻的冷靜跟周圍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就這樣眼神有一瞬都讓蕭天若不自信,是不是她猜錯了?但短暫的質疑之後又覺得不可能。
只能說這個嫌疑人心理素質太強大了,要不然也不會審訊那麼多次,連測謊儀也測不出他的異常。
“蕭法醫,你這個說法也太荒謬了,這是現實,可不是懸疑小說,一個人如何能完全取代另一個人生活十年,而不被身邊的人發現?”他的律師立馬提出了質疑。
“是不是荒謬驗一下DNA不就知道了?”
“再驗DNA又要再等,拖延了整個司法程序。”
“任何法律法規上也沒有明確規定,命案的司法程序要在多少天內必須完成,既然現在存在這個疑問,我提出來了,不敢做是心虛嗎?”
律師又要說什麼,這時候尤飛說道:“這位律師,現在這個手續還在我們公安局沒有移交出去,那就還是我們負責,做個DNA也不麻煩,你回去先等著吧。”
聽他這麼說,蕭天若也放下了心,共事這麼久了,他也終於是說了句人話。
於是案件資料又留在了公安局,嫌疑人也被扣下,就按蕭天若說的要他跟黃忠的父親做一個DNA對比。
DNA的血樣送檢之後,再次提審了他,這次蕭天若也在。
“血樣已經送檢了,結果很快就會出來,現在提審你就是還在給你機會。”
聽尤飛這麼問,他笑了,然後看著他問:“給我機會?背了三條人命,我哪兒還有機會?”
聽他這麼一說,尤飛和崔良源都是一驚,這不就等於他招了嗎?
“到底是哪三條人命?又是如何殺的人?都招了吧。”
在說之前,他又看向了蕭天若,那種眼神很複雜,但更多的還是恨,如果不是被她攔下了,他明明可以脫罪的。
“這個女法醫說的沒錯,我就是黃忠,子承父業,一直從事殯葬工作,經人介紹認識了我老婆張乃英,就如其他人一樣,先是談戀愛然後結婚,後來又生了個兒子。
家境殷實、一家三口和睦,但這一切都終止在那一天,因為我沉迷釣魚,導致我兒子溺水身亡,兒子一死我們一家天都塌了,沒過多久我媽也死了,我爸也氣的不想理我。
我老婆更是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到外面去打工,我也是活在深深的愧疚裡,我極力地想挽回我老婆,但都沒有用,後來我發現了她跟牛磊的姦情。
但我也沒有怪她,畢竟是我有錯在先,我為了讓她回心轉意,我又開始拼了命的工作,我知道牛磊是個小老闆,我那時比不過他,我只能是努力的賺錢。
我跟她說我會努力賺的比牛磊多,我們以後也會再有自已的孩子,但她卻很堅決的要跟我離婚,可我對她還有感情,就是不想離。
我也沒想到我的一再挽留會給我惹上殺身之禍,我沒有被邢濤殺死也真是老天庇佑,邢濤暗殺我失敗,他只能跟我說了實話。
他說是牛磊僱傭他來的,我先給了邢濤錢穩住了邢濤,後來我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去找我老婆,說到離婚的事,我們兩個吵了起來,她當時特別激動。
她罵我就是個臭收屍的,賺多少錢也蓋不住身上的屍臭味,她還說我們兒子會死,也是因為我收屍焚屍這活幹的多了,身上陰氣重,才讓閻王來索了我兒子的命。
她還說牛磊哪裡都比我好,工作體面,賺得多,長得也比我好,她就是要跟我離婚,然後嫁給他,給他生孩子,再也不想看到我,說到最後她還詛咒我去死。
我本以為僱傭邢濤來殺我只是牛磊一個人的意思,沒想到是牛磊和我老婆兩個人的意思,從那一刻我就起了殺心。
我將計就計,用更多的錢將邢濤策反,讓他殺了我老婆,然後讓邢濤跟牛磊回話,說他潛入我家殺人,本想殺我,結果錯殺了我老婆。
牛磊聽後的反應可想而知,又憤怒又慌張,然後他還耍聰明,為了嫁禍給我,又讓邢濤切掉了我老婆的無名指,將這樁命案很明確的被定義為愛情背叛。
有了這個細節,警察的確是把我列入了第一嫌疑人,但我有確切的不在場證明,而邢濤行兇後用的東西我全部都幫忙銷燬了,這世上沒有比焚屍爐銷燬的更徹底的東西。
後來警察查了半天也沒查到真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