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嫋嫋,美人如玉,顏遲朝她嫣然一笑,她頭一暈便忘了自己要回家的豪言壯志。
後來夜深人靜,鳴蟲伏草,蕭遙更走不了。
妖孽奸詐,趁著她回去換下紅衣時,又拐她上床。
總之天下男人一般色。
她想以後又得半個月見不了面,乾脆今晚就留下,反正春日極其聰慧,見自己不回來絕對知道如何應付。
早上醒來時,已是日上三更,蕭遙揉揉眼睛,顏遲已不在身邊,應該是一大早起來送北朝皇子歸國。
她慢悠悠梳洗過後,吃了早餐,出王府後,在街道上逛了一逛。
這個時候送別北朝的儀式也舉行完了,各路大臣的馬車出現在大街上,紛紛落在自己府邸前。
蕭琳琅走了。
沒想到她居然會嫁那麼遠,想起以前她豪言壯志誓要嫁與君王,如今想起倍敢物是人非。
她走了,自己卻要回宮受苦了。
不過自己很快也會離開皇宮,雖然走得不如她風光。
蕭遙暗暗期盼著日子快點過去,半個月後她就能自由翱翔天地。
蕭遙剛從狗洞爬進大院後,拍拍身上的灰塵,愉悅哼著小調走回自己的清風閣。
一進拱月門,眼前的景象讓她大吃一驚。
院子中齊刷刷跪滿婢僕,一批侍衛正威風凜凜站立一旁,氣氛緊迫詭異。
蕭遙衝過去拉起跪在前面的春日。
春日一喜,隨即神色又慌亂起來:“小姐,你回來了。”
“春日起來,幹嘛跪在地上。”蕭遙驚疑不定。
“遙兒,你昨晚跑到哪裡去了……”蕭尚書皺緊眉頭,朝清風閣的大廳看去,憂慮道:“皇上送別完北朝使節後,立即蒞臨我們府上,你去見皇上吧,不要胡言亂語惹惱皇上。”
囚禁(2)
蕭遙心一寒,風洛暄不是說明天派人來接她入宮嗎?
難道他知道她夜不歸宿,專門趕來。不可能吧,他百事操勞,怎麼會細心到注意自己一夜不歸。
她又抬眼看春日,春日憂色匆匆,向她打著暗示眼色。
有侍衛上前作揖:“小姐裡邊請,皇上已經等你很久了。”
蕭遙做賊心虛,腳下慢悠悠走入大廳中,一邊腦子裡飛速想著對策。
剛踏入廳中,侍衛向後慢慢退出,“啪”門竟然關上。
蕭遙的心也咯噔一聲,目光投向坐在廳左邊楠木交椅上的風洛暄。
他皇冠束髮,身上是大典時才穿的隆重冕服,金龍舞爪落在他袍擺上,王者之氣昭昭如日月。他背靠著銀錦白鷺落水田背枕,背對著光的臉置於陰影下,顯得分外高深莫測。
“皇上。”蕭遙很拘束,低低打了聲招呼。
這樣深沉的皇帝她沒見過,總覺得心裡直打鼓,渾然不知所措。
“昨晚去哪裡了?”風洛暄的口吻平淡無波,似乎很隨意問起,並無任何不悅情緒。
蕭遙不知他賣什麼葫蘆,醞釀下謹慎回應:“昨天我偷跑出街上玩,街上很熱鬧,花燈也漂亮,城南湖邊還有煙花看,我一時看著迷,忘記了時辰。想著回來可能會被發現,所以在客棧住了一晚。”
風洛暄點點頭:“昨晚京城舉行許多官家慶典,確實熱鬧非凡。”
蕭遙暗暗鬆口氣,聽他的口氣似乎是相信自己的說法。
蕭遙再接再厲,把自己元宵時看到的景緻拿來敷衍:“嗯,京城好久沒有這麼熱鬧,我還是元宵時看到數萬盞的花燈,玉湖上放滿了遊人的河燈,像是滿天星星落在河中,真的好美。”
“遙兒,你過來。”風洛暄突然喊了她一聲。
蕭遙並無提防,走到他面前。
她的手突然被扣住,風洛暄用力一扯她便徑直摔在他身上。
囚禁(3)
蕭遙大驚失色,想掙扎,風洛暄把她兩個手反剪在身後,用一隻手牢牢扣住。
“放開我,你幹什麼?”蕭遙身子掙了掙,風洛暄的手猶如鐵閘,幾乎在她手腕上勒出一條血痕。
風洛暄扯近她的身子,蕭遙被迫扭頭對上他的視線,墨如子夜的眼瞳森寒森寒,無邊的冷意從那一點詭異的黑色中透出。
蕭遙恍若看到地獄修羅閃動著刀鋒血影的眼睛,她感到身上流動的血液一點一點凍結成冰。
明明的夏天,她卻覺得置身北極,陰寒入骨。
風洛暄手指掐住她脖子,眯著細長冰寒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