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出招之險,竟是他生平未遇。
普天之下,有誰能在一招間就將胡鐵花制住?胡鐵花心念一閃,失聲道:“老臭蟲。”
這一聲“老臭蟲”叫了出來,楚留香和姬冰雁俱是大吃一驚,“嗆”一聲,楚留香掌中刀跌在地上“。
姬冰雁切出去的手,也硬生生頓住。嗄聲道:“小胡,是你?”
胡鐵花道:“除了我這倒楣鬼還有誰?”
楚留香和姬冰雁跺了跺腳,一齊鬆開了手。
胡鐵花站起來鬆了口氣,笑道:“好傢伙,老臭蟲你可真有兩下子,但若非我已累得半死了,你們也休想這麼快就得手。”
楚留香。姬冰雁俱是面色沉重,閉口不語。
胡鐵花笑道:“你們沒有殺了找,本該謝天謝地才是,為什麼……”
也忽然覺出了氣氛之沉重,這才想起方才自己那一刀,立刻也笑不出來,乾咳兩聲,訥訥道:“剛剛……剛剛……剛剛……”
他嘴裡“剛剛”說個不住,他仔像在敲鑼一樣。
楚留香嘆道:“你剛剛真是闖出禍來了。”
胡鐵花揉了揉鼻子,悄聲道:“是誰受了傷?”
楚留香還未答話,火光一閃,柳煙飛已亮起了火子,這時用不著楚留香再說,胡鐵花也看見受傷的人了。
只見血泊中,一個白衣女子痴痴的坐著,動也不動,身上雖然濺滿鮮血,但受傷的並不是她。
一個修長、黝黑,硬得像鐵,冷得像冰的黑衣人,已緩緩自血泊中站了起來,他左臂的傷口遠在滴著血,但蒼白的瞼上卻全無表情,身子竟也能像槍一樣站得筆直,看來你就算是砍斷地兩條腮,他也不會倒下去。
胡鐵花瞧著也,也不知該說什麼?一點紅也在瞧著也,忽然一笑道:“好刀法。”
也若是埋怨怒罵,無論罵得多麼兇,胡鐵花也還覺得好受些,但這一聲稱讚,即令胡鐵花脖子都紅了。一點紅緩緩道:“你不必受,這不能怪你,我若是你,也得砍這一刀。”
他越是不怪胡鐵花,胡鐵花越是覺得難受,這當然並不是胡鐵花的錯,但胡鐵花現在卻覺得自己實在錯了。
姬冰雁忽然走過去,拍拍他肩頭道:“你可知道他是誰麼?”
胡鐵花長嘆道:“我只知道他是條好漢,天下少見的好漢。”
姬冰雁道:“他就是一點紅。”
胡鐵花聳然道:“中原一點紅?”
姬冰雁道:“正是。”
胡鐵花跺腳道:“我真該死!懊死!懊死!”
也瞧著地上的斷手,簡直快要哭了出來,只因這不是一隻普通的手,中原第一快劍,就是這隻手使出來的。
天下又有幾隻這樣的手。
現在這隻手已被他砍斷了,又有什麼能夠代替?又有什麼能夠補償?胡鐵花忽然拾起地上的刀,一刀向自己手臂上砍了下去。
但姬冰雁卻拉住了他,道:“你用不著這樣做。”
胡鐵花嘶聲道:“你放手,我用不著你管。”
姬冰雁嘆道:“你可知道,不只是你欠他一隻手,我也欠他一條腿,但我們用不著現在急著就還他,以後等他需要時再還,豈非更好麼?”
楚留香嘆了口氣,道:“這筆帳,但願你能還得清才好。”
一點紅忽然道:“這不是帳,誰也用不著還的。”
也拾起自已的斷臂,瞧了半晌,忽又一笑道:“這隻手反正已殺得太多了,讓它休息休息也好。”
話說完了,他的人終於也倒了下去。
琵琶公主見了楚留香,姬冰雁見了“石駝”,自然也有一番驚喜,自然會將自己別後經過都說出來。
這時也們已離開那秘谷,曲無容坐在力竭昏迷的一點紅身旁,痴痴的瞧著,像是直到現在才第一眼瞧見他似的。
胡鐵花已有很久沒有說話了,此刻終於忍不住道:“畫眉鳥,這小子究竟是什麼人?可真是心狠手辣。”
琵琶公主道:“他喜歡殺人,為什麼不索性將石觀音也一齊殺了?”
姬冰雁道:“也許他恰巧沒有遇見石觀音,也許他還要將石觀音留給楚留香。”
琵琶公主道:“石觀音又怎會恰巧不在呢?”
姬冰雁瞧了曲無容一眼,道:“據這位曲姑娘說,石觀音並不是常常都在那裡的,尤其是最近,她不在的時侯,反而比在的時侯多得多。”
琵琶公主皺屆道:“邯麼,平時她在什麼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