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前方是一片燈紅柳翠,而且來往的大都是衣著華麗的男子。街兩旁是清一色的華樓。樓上三五成群地站著許多依門賣笑的女子。
石軒明眉頭皺起,暗叫不妙。像這樣的青樓寨子最多的就是藏人的暗道密室。因為不管官娼私娼都有一些不能擺到檯面上的主顧,這些暗道密室都是為這些有大錢的主顧留的。現在他們只給把李娉霞任那裡一關,自己就是有再大的事情也難找到啊。
此時就見一條人影從他頭頂上飛躍而過。
原來站在這等明亮的地方,想要看到這頭頂陰暗處的一名黑衣人是極為困難的,但此時站在這裡的不是普通人,而是已在江湖上初露頭角的“鐵扇飛花”石軒明。
石軒明明知是這黑衣人是自己方才所追之人的可能性極小,但還是去看看才能放心。於是他將扇子一合,挪回了邁開的步子。向那人影落去的院子走去。
這是一間巨大的青樓楚館。三間又寬又大的樓閣品形豎立於院牆之內。樓上瓊磚玉瓦,金壁輝煌。進出的官人沒有一個不是大富大貴之人。
石軒明的步子才邁到門前,就有一群窯姐迎了上來。石軒明雖然不好此道,但對於風月場上的事情也不莫生,任她們將自己拉入樓中。嘴裡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著,心中確在盤算著方才那個坤客為何在進這樓,莫非她也是青樓中人?
一位徐娘半老地媽媽上前道了萬福:“這位公子,面生的很。第一次來這裡吧。怎麼稱呼啊?”
“小生姓石,的確是第一次來媽媽這裡。”他心中不禁想著這神秘坤客,暗道其人必定與眾不同,且不與常人同住,如此她方才來去自如,不被人發現。想到此,他開口道:“媽媽,你這裡可以特別的姑娘。”
“特別的?”老鴇還未開口,就看到石軒明從袖裡取出一錠拳頭大小的金元寶。“沒有!我們這裡的姑娘誰都不特別啊。反正熄了燈都一樣……”
“喔。”石軒明轉眼掃視四周。目光停到了後院的小樓上。方才那坤客好像就是往那個方向去的。“那小樓是誰住的。”
“這位官人,那是我們東家住的地方。她通常是不接客的。”
“通常?那她要如何才能接客呢?”
“小紅,把畫取來。”
在石軒明的注視之中,一個丫頭捧著一幅丹青來到他面前。石軒明接過畫卷,展開一看。只見這畫上畫的是一片枯樹,樹前有古墓一座。墓前一女道姑跪於墓前,仰首向天。想是在作訃文。這畫上人物鮮明,栩栩如生。顯示出作畫人精湛深厚的繪畫功底。在畫卷左上角提著一句上聯。“悼古道,道姑婆賦訃賦。”
石軒明看到這上聯,嘴角一揚道:“這對子做得好。要對上來還真不容易。這就是她見客的條件?”
“正是。官人可對得出?”
“這悼道兩字同音不同字。古姑二字又是近音。賦賦二字同字不同義。中間還加了個同音的訃字。好,好對子。”石軒明稱讚了幾句不再說話了,目光凝視著遠處。
許久許久,他的眼睛突然一亮道:“有了。取筆墨來。”
“什麼官人你對得上?”在老鴇的記憶中這五年來大凡看到這聯的人沒有一個能對得上的。
小紅此時已經將筆墨鋪好。石軒明潤潤筆。在畫卷上一劃,數筆下去一棵楊柳躍然紙上。筆**底猶在上聯之上。在老鴇們的注視下,石軒明越畫越快。只是轉眼的功夫就有一座閨樓平地而起。這樓的結構正是他現在所站的樓的結構。樓上軒窗之中一女正伏案而書,此女眉目傳情,一看便知她在寫什麼東西。石軒明畫畢在一旁提道:“逢晨風,風塵女書抒書。”
“有勞媽媽轉交於令東家,楚某在此等待媽媽訊息。”
老鴇接了畫進去了,石軒明卻是胸有成竹地在桌前坐下,取過龜奴遞來的茶水,細細品了起來。大約過一小半柱香的功夫,那老鴇又出現了,這次她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來人,引這位公子去後院。”
與前院的喧譁呈鮮明地對比,後院中除了偶爾看到一二個丫頭走過外,整條鵝卵石曲徑上空空蕩蕩。前面引路的丫頭提著燈籠,帶著石軒明轉了四五個彎,行了約一二百步停到了繡樓下。
“先生請自行上樓。我家小姐在上面恭候著。”
“多謝姐姐帶路。”石軒明拱手作了一揖。
丫頭掩嘴一笑,快走離開了那房間。石軒明看看這丫頭偷笑的樣子,又抬頭瞄了那燈火通明的繡樓一眼,然後臉上露出胸有成竹地微笑。
石軒明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