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奉旨滿肚子氣無法洩,見著樵夫擋道,一聲斥罵,大悲手已然出手。
掌到半途、突然斂住,伍奉旨泛紅的眼裡露了恐懼之色。
樵夫手中擎起了一根碧玉如意,面色陰沉,兩道眸光,渾渾閃灼,形態懾人。
鍾奉法見到碧玉如意,立即雙膝下跪道:“西子莊左護法見莊主。”
伍奉旨也立即下跪施禮。
碧玉如意是皇祖亡靈權力的象徵,見此物西門復莊主本人,因此兩人不得不向樵夫跪拜。
樵夫冷哼一聲道:“你倆好大的膽子,竟敢私自向徐天良下手,險些壞了皇祖亡靈的大事!”
兩人磕頭道:“小人再也不敢了,望……”
樵夫冷冷地截斷他倆的話:“幸好狼崽還未喪命,你二人隨我回莊,聽侯莊主發落。”
“是。”
兩人爬起來,就往右道上走。
這是出山的道。
“那條道已被堵死,你倆隨我來。”
樵夫說著踏上了左道。
這是怎麼回事?
兩人心中暗自猜疑,卻又不敢發問,只好默默地緊跟在樵夫的身後。
峰頂上,徐天良與十八金剛羅漢默默地站立。
身後的山路,已全被岩石塞滿。
岩石間,隱約可見砸死的馬匹和人的屍體。
還有破碎的斷膠和成段、成塊、成爛泥狀的血肉團。
陽光照著那些腥赤的紅點,閃著異樣的光。
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血腥氣味。
廖小瑤、白素娟、霍長青、還有八琴女是否也在這岩石堆裡?
他們怎麼樣了?
霍長青臉色煞白,急忙地道:“白姑娘,其實我……只是想幫你出氣……”
白素娟翹嘴打斷他的話道:“我要出什麼氣?我閻王娘娘宮又不曾損失一兵一卒,本姑娘出沒掛彩……”話音到此一頓。
霍長青扁著嘴,一時竟無話可說。
白素娟故意丟了個媚眼道:“其實我才是想幫你出氣,青城派死了九個弟子,這筆帳不能不與這妖婆算清。”
霍長青臉色轉紅,眼光頓時灼亮。
白素娟靠近他身旁,悄聲地道:“待會咱們還賭不賭?”
霍長青瞧著她道;“只要你高興,為什麼不賭?”
關世傑狠狠地跺了跺腳,走到廖小瑤身旁,甕聲道:“咱們上不去了,這埋在石霍里的人馬,咱們也救不出來,咱們還是走吧。”
廖小瑤仍盯著堵塞的穀道,沉默不語。
湘琴一旁道:“徐宮主武功蓋世,人又機敏,我看他決不會有事的,夫人還是放心吧。”
自從徐天良以逍遙仙宮宮主的身份亮明後,八琴女已改口稱廖小瑤為夫人。
關世傑義道:“徐天良走仙人門,兩天便可到南桐,咱們退出谷口繞過去,至少要六天,還是抓緊時間上路為好。”
湘琴介面道:“是啊,徐宮主到了南桐,等我們不知會多麼心急。”
廖小瑤默然地點點頭,正待揮手下令。
白素娟走了過來:“哎呀,不就是一個男人嘛,有什麼於不起的?”
廖小瑤目芒一閃,嘴唇扯了扯,但沒出聲。
白素娟晃著頭道:“你根本不用擔心,大羅漢一掌將我們震退之後,我看見他與十八羅漢都搶著禪杖搶上去了。”
狼崽本就硬朗,再加上十八金剛羅漢,就是閻王爺親自到仙人谷裡,也要不了他的命。
說著,她手臂一揮:“弟兄們,走!退出谷口繞道南桐!”
廖小瑤飛身躍上猩紅寶馬,撥轉馬頭,第一個衝出了谷口。
峽谷底。
仙人口。
徐天良與十八金鍘羅漢怔怔地站在小石道上。
仙人口是個隧道。
天然的石洞,從絕壁底下穿過,貫串南北。
石洞不大,但可容三匹馬並排行走。
洞很長,將近三里,將絕壁打個對穿。
這個對穿的石洞,再加上穀道,使風陵渡到南桐口的路,比官道要近了數百里。
正因為這個緣故,路雖難走,也有剪徑的強盜,但仍有客商貪近路,冒險從此地經過。
沒想到,今天這條路居然不通了。
石洞已經塌了,整個洞口已被封死。
剛才十八羅漢用禪杖式過了,這不是少量的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