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極好,林間濾下絲絲月光。
徐天良從吊床上躍下,緩步走到林邊。
前面不過處的一棵大樹下,緩步走到林邊。
前面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端坐著少林寺大羅漢。
他不願打擾他,便停住腳步。
透過小路望去,前面聳立著兩堵對峙如屏的山峰。
山峰上叢林覆蓋,樹枝晃動,雙峰像在相互招手。
峰間峽谷月光照不到谷中,谷口隱約飄浮著一層瘋霧,使仙人谷憑添幾分仙人神秘的氣息。
徐天良默然凝立,像在思索著什麼。
其實,他此時腦子中已幾乎是一片空白,他什麼也沒有去思想,整個身心已融到了大自然之中。
在這種時候,他能有這種心態實是天下少有。
這就是他天生的悟性,這忘我的悟性,使他成為日後唯一能修練“佛魔同道”最高武學的人。
微風輕拂,白素娟飄落到了身後。
他全然不覺。
“喂,你睡不著麼?”白素娟柔聲問。
他沒有反應。
“我也是一樣。”白素娟低下了頭。
他仍然沒有反應。
“你不願理睬我,不願與我說話?”她生氣了,小嘴噘得老高。
他不是不願與她說話,他已進入了忘我境界,根本就沒聽見她的說話。
她攢起了小拳頭,氣忿忿地道:“你不要忘了是誰救了你,把你變成了美男兒,你還必須無條件地替本姑娘做一件事呢。”
此時,山谷遠處傳來一聲狼嗥。
聽到狼嗥聲,徐天良身子一抖,眼睛陡地放亮。
他又回到了現實中。
接著,山谷隱隱響起一片狼嗥聲。
白素娟臉色變得凝重,神情肅穆起來。
良久,狼嗥漸止。
徐天良扭轉頭,向她道:“你在想什麼?”
白素娟凝視著山谷道:“我在想狼崽深山澗裡的乾爹。”
徐天良深沉地道:“我也是。”
她突然感到心臟在急劇地跳動。
似乎感應到了,呼吸也驟然急促起來。
她喃喃地道:“不知為什麼我很……想念他,還有那……
個神臺像中的女人。”
徐天良亦顫抖地道:“我也一樣……但不知他的獒……育成了沒有?”
她亮亮的眸子盯著他:“但願……”
剛說出兩個字,但斷了音,她不知他是願意幹爹育出獒,還是育不出獒。
他扁了扁嘴,沒出聲。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願意怎樣。
此刻,端坐在大樹下的大羅漢開口了:“時辰不早,你們該歇息了。”
徐天良與白素娟回到各自的“床”上,悄然入睡。
廖小瑤躺在“床”上,全然無有睡意。
她瞭解徐天良,並不計較他與白素娟剛才“幽會”的事。
她之所以不能入睡,是心中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不安。
她總覺得人發生什麼事,可是到底會發生什麼事呢?
夜,更深更沉。
突然,遠處峽谷峰頂上驚起飛鳥。
這裡的人全都是高手,霍地一齊躍起,許多人已執劍在手。
飛鳥在峽谷峰頂盤旋。
仙人谷究竟發生了什麼情況?
天,終於亮了。
徐天良一行人向仙人谷進發。
如果順利,兩個時辰但能穿過峽谷。
十八金剛羅漢仍走在前面。
徐天良與逍遙仙宮的人緊隨其後。
關世傑與霍長青率人隨後。
朝陽在谷頂的雲層中露出了頭。
一抹猩紅的霞光舔著峰巒,貪婪地吞食著一片片翠綠。
谷口,一條溪流,不寬,約二丈多,但水流十分湍急,是從左測的山壁下面激射出來的。
水濺瓊珠,在霞光下一顆顆閃著彩光的寶石。
溪流旁的草叢中,有野兔在竄跳。
林間,松鼠在樹枝間嬉耍,鳥兒高枝上爭相瞅鳴。
兩蝴蝶盤旋飛舞,在陽光中展現出它們五彩繽紛的雙翅。
谷內充滿著蓬勃生機,使人望之心胸暢然。
眾人興致勃勃地進了仙人谷。
藝高人膽大,他們早已把昨夜峽谷蜂頂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