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良搖搖頭道:“我並不餓,我只是覺得有些累,想歇一歇。”
胡大鵬遲疑了一下,隨即道:“好吧,你先歇息一下,老夫等會再叫人送飯菜到你房中來。”
胡大鵬舉掌一擊。
齊貴走進洞穴。
“領徐公子去歇息。”
“是。”
齊貴做了個請的手勢,把徐天良引進西隅的一間洞窟裡。
胡大鵬凝視著徐天良的洞窟,默立了許久,才轉身反到自已歇息的洞窟中。
地窖裡平靜下來,響起了沙沙沙的咀嚼聲。
地獸正在繼續它的美餐,吞食著它兄長天威的肉體。
徐天良進入的洞窟裡,床鋪、茶几、桌椅、面架、書櫃等應用之物,一應齊全。
四壁還掛圖有名家的字畫。
桌上有酒壺,茶壺,還有文房四寶。
茶几上,擱著一張古琴。
這洞窟乾淨,寬敞,明亮,佈置得井井有條。
顯然,胡大鵬為徐天良的到來早已作好了準備。
徐天良支開貴後,和衣躺到床上。
他呆呆地望著洞窟頂上透進來的陽光,心潮如浪翻湧。
他心中有許多的疑團。
師傅徐滄浪為什麼說,胡大鵬是霸佔了徐潔玉?
根據胡大鵬所敘,及徐潔玉送能他的自畫像,可斷定徐潔玉是愛胡大鵬的,憑直覺,胡大鵬也確是深深地近著徐潔玉,而且這是一種堅定的,至死不渝的愛。
師傅徐滄浪為什麼要騙自已?
徐滄浪要殺胡大鵬,僅有為了復仇,還是奉了西門復的旨意?
他閉起了眼,心緒亂得如同一團亂麻。
杜雲魂為什麼說徐潔玉是自已的娘,而胡大鵬卻又不是自己的爹?
自己的爹究竟是誰?
令人費解的謎。
根本就無法去猜測。
他咬住下唇,握緊了拳頭,恨不能一拳將暗中的爹打出來!
知道這一切秘密的,也許只有師傅徐滄浪與西門復。
去大漠死亡谷,找徐滄浪?
這是不可能的事,他無能放棄復仇的計劃,而且還有廖小瑤和白素娟許多人在等待著他。
將來與西門復為敵,徐滄浪必然會是自已的敵人,如果他真是與西門復勾結在一起,為其效命,自已該如何處置?
徐滄浪對自已有養育授藝之恩,怎能殺了他!
大漠死亡谷的狼崽哺乳了自已,怎能讓它們滅絕在地獸的獒嘴下?
可是,自己為了復仇,為了武林,為了正義,又怎能不這麼做?
該怎麼辦?
他感到一片茫然。
陡地,他睜開了雙眼,眼裡閃爍著悸人的綠芒,嘴裡喃喃地念道:“江湖險惡,人心險惡。”
他反覆地,不停地念著,鼓勵著自已的信心和勇氣。
他非常明白自已的處境,一旦自己喪失了信心和勇氣,就將會變得如同地窖中的天威一樣,任自己的同類任意宰割與吞食。
他無聲地念著,胸中騰起一團團烈火。
次日清晨。
洞穴中的人都忙著去逮狼崽只剩下了胡大鵬與齊貴兩人。
徐天良經過洞穴地窖,又引起地獸一陣狂吠。
他先見過胡大鵬,然後進入小石洞。
他在蒲團上盤膝坐下,開啟混元金剛練氣法秘本,開始吐納運氣。
有了昨天的教訓,他不敢妄提真氣,只是照本上的氣法運氣。
一切都很順利,沒有任何岔氣或不順暢的現象,但一切卻又平淡無奇。
他運氣三次,走穴串關三小周天後,沒有任何異樣的反應,秘本上所說的那股神功硬氣,根本不知道在哪裡。
他意識到,如果用這種無功底的氣運法練氣功,恐怕真如胡大鵬所言。
三五年或許一輩子也許都會無有成就。
他苦苦思索,卻無良策。
他按捺不住,提一口真氣,再行依本運氣串穴走關。
先時似乎順利,氣走手,透掌心都很順心,氣歸丹田之時,也如秘本上所說泛起一股混元之氣。
然而,當他企圖將這股混元之氣納入丹田之時,突然丹田迸出一股巨大的反力,剎時,血氣逆轉,真氣突然死亂竄,他頓覺兩耳嗡鳴,全身燥熱而不可耐,心緒頓時大亂。
這是走火入魔的徵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