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晴的心格登一跳,臉色泛白。
徐天良泰然自若,鎮定地道:“徐天良不是已經死了嗎?”
錢小晴的心一陣揪痛,明亮的秀目之中,出現了一絲冷冷的仇意。
霍長青搖搖頭道:“他沒有死,聽掌門人說,西子莊送到魏公府的徐天良的人頭是假的。”
徐天良沉靜地道:“貴掌門為什麼要找徐天良?”
霍長青猶豫了,即道:“掌門人說徐天良在幹一件有關金陵寶藏的事,所以……”
徐天良冷哼一聲,打斷他的話道:“青城派自譽為名門正派,難道也想打金陵的主意?”
金陵寶藏?錢小晴眼中閃過一道亮亮的光芒。
霍長青張開嘴,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並不這麼認為,但掌門人卻說,錢姑娘是徐天良的紅粉知己,只要把錢姑娘帶到總壇,放出風去,徐天良就一定會在總壇出現。”
錢小晴只覺心撲地一陣狂跳,兩頰飛上一片暈紅。
徐天良冷冰冰地道:“你們掌門人錯了,錢姑娘並非是徐天良的紅粉知己,他這樣做,只是白費心機。”
錢小晴聞言,如墜冰窖,周身感到一陣透骨的冰寒,臉色變得灰白。
霍長青詫異地道:“先生是徐天良的朋友麼?”
徐天良冷漠地道:“不是,我沒有朋友,但我瞭解徐天良。我說過這番話後,霍少主是否還要強行帶走錢姑娘?”
霍長青為難地道:“我並非要如此,但是我若放了錢姑娘,如何向掌門人交待?”
“這個好說。”徐天良說話間,突然發動,一道耀眼光芒從手中曳出。
霍長青本能地側身拔劍。
“噹噹噹當!”短暫的金鐵交鳴。
耀眼的光芒在徐天良手中倏閃忽滅。
八名青城派弟子怔怔的站著,手中的劍全都已墜落在地。
霍長青的劍僅出鞘三寸,右臂上裂開一條傷口,血流如柱。
徐天良凝身直立,彷彿不曾用過。
霍長青被徐天良的劍法驚呆了,痴立著,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徐天良淡淡地道:“你受的是皮肉之傷,敷上止血藥就會沒事,現在你可以回去向掌門交待了。”
霍長青似是猛然驚醒,從腰囊中取出止血粉灑在受傷的手臂上,朝徐天良笑笑道:“我很喜歡先生這種性格,希望能與先生交個朋友,不知……”
徐天良冷聲截斷他的話道:“我沒有朋友,也不會交朋友,但衝著你這份情,日後可以饒你一命。”
霍長青楞了楞,沒再說話,揮手對青城派弟子咆喝一聲:“回去!”
八名青城派弟子拾起跌落在地上的劍,跟著霍長青匆匆地離開了林坪。
林坪草地上,剩下了徐天良與錢小晴兩人。
兩人都站著沒動。
徐天良仍然背對著錢小晴。
誰也沒有說話。
金色的陽光照在兩人凝立不動的身上,就像兩座鍍了金的古雕。
多少寂寞,多少思念,多少等待,多少怨恨……而今相遇,雙方竟是這般情形,怎不令人思緒萬千?
饒是有殺父之仇,任是鐵石心腸,都禁不住悲哀欲絕。
良久,錢小晴打破沉默,顫聲道:“你……為什麼要殺……我爹?”
徐天良冷如冰錐:“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錢小晴眼中閃著淚花:“你是徐天良,怎麼不明白我的話?”
徐天良沉聲道:“錢姑娘,你弄錯了,我不是徐天良,徐天良已經死了。”
“不”錢小晴爆出一聲厲喝:“徐天良沒有死,你就是徐天良,你就是……”
徐天良鎮靜地道:“錢姑娘,千萬不要武斷,說這話可是要負責任的。”
“好!徐天良算你裝得像。”
錢小晴由於氣憤,而憋紅了臉道:“你敢轉過身來,面對著我嗎?”
徐天良霍地轉過身,面向著她。
她又指著他道:“你敢摘下竹笠嗎?”
徐天良抬起手,緩緩地摘下竹笠。
錢小晴頓時睜大了陣子。
好可怖的火燒疤臉!
臉龐輪廓也不對!
難道他不是徐天良?
不,不會,這流浪漢的裝束,這等身手,這熟悉的姿態,怎會不是徐天良?
徐天良沉緩地道:“錢姑娘,怎麼樣?是不是認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