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請留步。”徐天良突然發話。
他已作出了決定。
水仙姑娘頓住腳步:“冷公子。還有何要求?”
徐天良沉聲道:“公主是否也叫水母娘娘?”
水仙姑娘身了一抖,頓時花容變色。
老媽子手一連三擊。
霍地從玉座椅側抽出一柄寒芒閃爍的長劍。
剎時,壁上銅鏡頓開,廳中湧出二十餘名執劍的花裙與青衣女子。
女劍手們呈扇形展開,將徐天良圍在核心。
從她們的動作與架勢上看,這是一批訓練有索的高手。
水仙姑娘板著臉。深吸了口氣道:“不錯,這裡是碧波潭。也是水晶宮,有人叫我做水仙姑娘,也有人叫我水母娘娘,不知冷公子,為何有人此一問?”
徐天良端正了身子道:“公主若是水母娘娘,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
水仙姑娘臉上掛滿冰屑:“請講。”
徐天良一字一吐地道:“借貴宮水玄衣一用。”
聽到水玄衣三個字,女劍手的劍霍地一齊躍出劍鞘。
廳中劍光眩入眼目,劍氣冷森逼人。
水仙姑娘冷冷地道:“不知冷公子,借水玄衣有何用處?”
徐天良毫不隱瞞:“對付火鷂樓主蘇三泰的霹靂掌。”
水仙姑娘目芒如電:“你想將他怎樣?”
徐天良冷冰冰地道:“殺了他。”
水仙姑娘冷哼一聲:“他救了你的命,你卻要殺他。這算什麼?”
徐天良無動於衷地道:“我曾救過他,兩情相抵,我與他互不相欠。”
水仙姑娘突然身子一抖,電光似的目芒閃了又閃:“你是誰?”
徐天良道:“冷子秋。”
水仙姑娘威嚴地道:“我問的是你的真實姓名。”
徐天良冷沉地道:“狼崽徐天良。”
水仙姑娘瞳仁陡然收縮:“你可是皇祖亡靈聖命使者?”
徐天良滿面驚愕:“是的,你怎麼會知道我的秘密身份?”
水仙姑娘蒼白著臉,喃喃道:“我的天啦!他竟……沒有騙我,他說……的全都是真話……”
徐天良猜到她為什麼熟悉皇祖亡靈聖命使者這個稱號,原來蘇三泰早在幾十年前,就已向她吐露出真情,然而她不相信。
徐天良沉聲道:“水母娘娘,在下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還望見諒。”
水仙姑娘冷冷笑道:“狼崽,你別做夢了,我是決不會將水玄衣借給你的。”
徐天良伸手按住神劍劍柄,沉緩地道:“感謝你救了白姑娘,我並不想為難你,希望你不要逼我動手。”
“放肆!”老媽子厲聲喝道,“你以為憑你的能力,就能在水晶宮搶走水玄衣嗎?”
徐天良冷靜得令人害怕:“能不能,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試一試。”
老即子手中長劍一揮:“結陣!”
剎時,劍鋒旋轉,一層蛛網似的劍芒將徐天良罩住。
徐天良正欲拔劍。
“慢!”水仙姑娘一聲清叱。
蛛網散開,執劍女各歸原位。
水仙姑娘亮亮的陣子盯著徐天良,緩聲道:“取水玄寶衣。”
“公主……”老媽子趨身上前。
水仙姑娘沉著臉,揮手道:“取衣來!”
“是。”老媽子躬身退下。
水仙姑娘與徐天良,默默地對立著,誰也沒有說話。
水仙姑娘眼中似有淚花在閃動。
徐天良心念甫轉。
如果此時有人向自己借劍去殺錢小晴,自己該怎麼辦?
如果此時有人向自己借毒,去加害廖小瑤和白素娟,又該怎麼辦?
水仙姑娘此刻的心情,又何嘗不是如此?
想著,想著,他心頭不禁感到一陣莫名其妙的默然。
他真想棄下這要命的皇祖聖命,逃之夭夭。
老媽子捧著一個木盤,走入大廳。
水仙姑娘擺手示意,將木盤擱在寶座臺上。
木盤不大,上面覆蓋著一塊紅綾布。
水仙姑娘指著木盤道:“這就是水玄衣,如果你想要借走,就拿去吧。”
徐天良默然了片刻,拱拱雙手:“謝公主。”
他走到寶座片臺前,伸手揭開了紅綾布。
木盤上一件薄薄的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