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聲中,他手又已按住了劍柄。
他的話,像利劍一樣刺穿了錢小晴的心。
她停止了叫喊,目光凝定在徐天良臉上。
她的神色是這樣悽楚、悲傷,形態可憐,令人同情,也許,女人在極度傷心的時候,都會給人這種感受。
然而,他卻似無動於衷,面上是冷酷與無情,手依然按住劍柄。
矮子和在場的青衣武士,誰都不懷疑,只要矮子點點頭,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殺死錢小晴。
矮子緩緩地道:“不要殺她,皇祖吩咐,要把她送到魏公府去。”
“是。”徐天良低下了頭。
此時,誰也沒有注意到,躺在涼軒裡的錢振宇臉上,居然慢慢地綻開一絲笑意。
矮子揮揮手:“帶她走。”
青衣武士押著錢小晴往外庭走去。
走不出幾步,錢小晴扭回頭,目光盯著了徐天良。
驀地,她在徐天良目光相接的瞳仁深處,看到了一絲光亮。
那是溫柔的、充滿著深情的光!
難道徐天良尚未完全泯滅?
難道他還愛著自己?
可是……
他眼中的那絲光亮一閃而逝。
可她卻將這一瞬間的感覺,視為永恆,留在心中。
她咬著牙道:“你想要我死,可我偏不死我要好好地活著,無論多麼痛苦也要活下去,日後再找你報仇,你等著瞧!”
徐天良突然揚聲大笑,笑聲中帶有一種反常的狂亂。
青衣武士帶著錢小晴走了。
涼軒恢復了寧靜。
只是多了一個矮子,少了個活人,添了具屍體。
徐天良垂手轉身對矮子道:“主人還有何吩咐?”
矮子尚未答話,一陣尖厲的笑聲,從軒外林中傳來。
兩條人影如同飛燕,掠過涼軒池塘,來到涼軒前。
人影尚未落穩,徐天良已認出二人來。一位是師傅徐滄浪。
一位是皇祖聖靈中扮裝先帝的老人。
徐天良因不知該如問稱呼這位扮裝先帝的老人,只好楞在原地。
徐滄浪站穩身子後,立即道:“狼崽,這是西子莊西門復莊主,皇陵守者、聖命特使,即是你我的主人。”
徐天良聞言,跪拜於地道:“狼崽徐天良叩見西門莊主。”
西門復雙手托起徐天良道:“這裡不是皇祖聖靈現身之地,不必如此多禮。”
“謝西門莊主。”徐天良復施一禮,才站起身來。
矮子將手中的鐵血令旗和碧玉如意,交給西門複道:“莊主,錢振宇已……”
西門復擺手阻住他的話道:“剛才發生的一切,我全都看到聽到了,徐天良,你很不錯,你很不錯,沒有辜負皇祖對你的期望,你過關了。”
“過關?”徐天良迷惑地道。
西門復點頭道:“不錯。今天並不是要你執行聖命,而是考驗你是否能過情義二字之關。你做得很好,今天起你正式是皇祖聖命使者了。”
“謝主人。”徐天良目光掃過涼軒,神情冷漠而孤僻。
西門復指著矮子道:“這位是西子莊護法伍奉旨,綽號武大郎。”
伍奉旨摘下頭上的蒙面巾,拱手對徐天良道:“好劍法,好身手,好狠的心腸,好辣的手段,佩服佩服!”
他話音雖然辛辣,卻是充滿了熱情,是出自肺腑的真言。
“伍護法過獎。”徐天良聲音冷冰冰的,顯然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
伍奉旨受到意想不到的冷落,臉色頓變,但礙於西門覆在,不便發作,只好強行忍住心中怒火。
西門復抿著嘴,臉上露出一種說不出的滿意。
徐滄浪一旁道:“伍護法,狼崽長期與狼為伍,天生的冷傲性格,還望見諒。”
伍奉旨尚未答話,西門復突然沉下臉道:“你未免也太過於操心了。”
徐滄浪垂下頭,惶恐地道:“屬下不敢。”
西門復冷哼兩聲,聲音變得冰冷:“徐滄浪!”
徐滄浪跨前一步:“屬下在。”
西門複眼中閃出冷厲的青芒:“你擅離死亡谷,違抗聖命該當何罪?”
徐滄浪“撲通”跪地:“屬下罪該萬死,不過,屬下是恐狼崽有失,有辱聖命,所以才擅自離谷……”
西門復冷聲截斷他的話,問伍奉旨道:“皇陵聖規,擅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