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殺人了,而且殺的是無辜的獵戶。
她感到灰心失望,同時又感到無比的震怒。
她能意識到他殺人的原因,那一定是為了幾條被殺的狼。
獵戶殺了狼,所以他要殺獵戶。
他的眼光像狼,冷酷兇殘的殺人心腸像狼,甚至有些舉動也象狼,他與狼究竟有何關係?
人殺狼,這是正當舉動,因為狼是兇殘的野獸,而人殺人。
則不同了,那是一種不可饒恕的罪孽。
她顫抖著身子,高聲喊著:“徐——天——良——”
聲音在林間迴盪,迴音悠悠,林梢間灑落下一片細碎的雪花。
然而,依舊沒聽到徐天良的回答。
她咬緊了銀牙,臉色鐵青,抬腳將雪花踢得四處飛濺。
雪地被踢開一個三丈方圓的空地,她因氣憤和用力過猛。
額角香汗涔涔。
但是,徐天良仍未露面。
她滿懷洩氣了,收住腳,呆呆地站立在林子裡。
她不敢看被砍頭、剝皮,開膛破了肚的狼,也不敢看鮮血淋淋,橫屍在雪地上的獵戶,只是目光注視著天空,呆呆思索著。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自覺,抑或不自覺?
她感覺自己對他,實在是瞭解得太少。
半個時辰過去。
不見他回來。
一個時辰過去。
仍不見他回來。
她感到一股寒意襲來,禁不住打了個冷噤。
這股寒意並非來自外界,而是來自她的心底。
難道他就這樣走了?
他居然忍心將她,拋棄在這荒山雪地裡?
她傷心極了,眼中猝然湧出兩顆淚珠。
她轉身準備離去。
死地,一線風,一點白光,從遙遠的天際向林間射來。
她凝住身子,豎起了雙耳。
一團白影,如同輕風一般融入林中,飄曳到她身後。
她驀然回身。徐天良已站立在她眼前。他風塵僕僕,清瘦英俊的臉上帶著數點雪花,使他更有一份出塵的風采。
“讓你久等了。”他聲音極輕,眼光中含著歉意。
她心中的怒火頓時消了一半,但仍呶著嘴道:“你去哪兒了?”
“追人”他沉靜地回答。
“追誰?”她並不感到意外。
“一個白巾蒙面人。”
“白巾蒙面人是誰?”
“不知道。”
“你把他殺了?”
“沒有。”
“你沒殺他?”
“不錯,我沒追上他。”
她驚愕地揚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