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後,來到城外松石嶺山腰密林中的一座破茅屋前。
他整整衣衫,雙膝跪地,叩首道:“聖火教白衣聖使杜雲魂見教主。”
茅屋裡傳出一個嘶啞低沉的聲音:“免禮。”
“謝教主。”杜雲魂從地上爬起來,垂手侍立,樣子十分恭敬。
那嘶啞的聲音問:“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杜雲魂道:“稟教主,徐天良果然是教主要找的人。”
“哈哈哈哈”一陣狂笑聲從茅屋中傳出,茅屋搖搖欲倒,肺部嗡地一響,似乎炸裂開來,痛苦無比。
他倉惶之中跪伏在地,呼道:“教主不要笑了,不要笑了!”
笑聲驀地中止。
杜雲魂頭部劇痛立即消失。
嘶啞聲音再度響起:“盯住徐天良,一切按計劃執行。”
“是。”杜雲魂垂首道:“不過,閩少南已答應西門復放過徐天良了。”
“哦”嘶啞聲音帶著一絲澀味:“有這麼回事?”
杜雲魂道:“徐此之外,西門復答應五天之內誅殺錢振宇,將鐵血旗十旗人馬歸併於魏公府。”
“哼”茅屋裡傳來一聲沉重的冷哼:“如果讓鐵血旗歸順魏公府,無異是為虎添翼。決不能讓他們的陰謀得逞。”
“屬下明白。”杜雲魂應聲道。
“事不宜遲,立即行動。”
“是。”
杜雲魂低頭退下。
月色昏黯。
茅屋那麼破舊,山野那麼荒涼,這悽迷的景色,令人不覺中有一種陰森之感。
“呀”地一聲,茅屋門開啟了。
屋內走出了聖火教教主易天凡。
他踏至屋前坪中,雙掌合十,仰面向天,像是在向上蒼祈禱。
突然,他右手一揚,轟然一聲巨響,坪右側一顆大樹折為兩截。
一條瘦長的人影,從斷裂的樹梢尖上飛下,一根長釣竿裹著飛旋的人影,射向易天凡。
易天凡凝身未動,右掌揚在空中,左掌仍收胸前。
長釣竿空中一抖,迸出無數點耀眼的寒星,人影在寒星中飛出,比寒星更急更快。
寒星是射向易天凡的。
人影卻是掠向空中昏月。
易天凡左掌驀然拍出。
一道隱見的紅光穿過寒星,擊在人影上。
寒星在距易天心身體三寸處的空間,往回反彈,墜落於地。
人影空中一頓,直線掉下。
人影掉到易天凡胸前,易天凡雙掌再次閃電般伸出。
左掌抓住人影右肩頭,右掌化掌為爪,一爪抓入人影胸膛。
“噗哧”利爪入肉之聲。
血水迸濺,一顆還在收縮顫動的人心捧在了易天凡手中。
“砰”人影跌落在丈外的草石叢中。
昏暗的月光照亮了人影慘白的臉,露著血水空洞的胸脯、還有手中執著的長釣竿,冰河獨釣古一丈!
他是奉閩少南之命,來監視杜雲魂的,沒想到撞上了易天凡。
江湖從此沒有了獨釣怪翁。
魏公府又損失了一員得力的干將。
“阿彌陀佛善哉”一聲低沉攝人,震憾天地的莊嚴佛號,從捧著血淋淋人心的易天凡口中吐出。
魏公府後院,停放關培南棺木的書房。
四支熊熊燃燒的大蜡燭旁,又增添了同樣數量的蠟燭。
燭光照亮了閩少南的英俊臉龐。
他表面上很鎮定,內心卻是十分惶亂,頭額擠出兩道深深的皺紋,嘴角不時在悄悄地獨縮。
自從十八年前,神鷹門門主胡大鵬突然解散神鷹門,向他交出金陵寶刀之後,武林中再沒有人敢向他的“金刀”外號挑戰,數年後,他封刀習練霞玄功,功力猛進,更是無人可敵,而且他又意外地獲得了一份金陵寶圖,從此便捲入皇祖聖命的秘密活動之中。
他這位已被先皇太祖廢去了祿位的王爺,心中又燃燒起了熊熊的火焰。為了培南兒,他將不遺餘力地去做一切事。他要重新奪回王爺的祿位,甚至將皇帝的龍袍玉帶交給培南兒。
近十年來,他無時無刻不在做著黃樑美夢。
現在,美夢破滅了。
培南已死,他還有何希望?
閩佳汝?他冷冷地一笑。
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敗家子!
他目光盯著棺材中的關培南,咬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