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軟蛋。”
他的用意很明顯,是想激怒嚴陰陽。
經驗豐富的嚴陰陽當然不會中他的計,淡漠的險上透出一絲寒意:“閩大公子為何如此健忘?剛才,生死判官已經在這裡死了。”
閩佳汝冷笑道:“生死判官死了,但嚴陰陽還活著,沒想到活著的嚴陰陽,居然會是個貪生怕死的膽小鬼?”
嚴陰陽冷聲一哼,不惱不火地道:“嚴陰陽不是江湖人,說是膽小鬼也不怕人笑話,若是不膽小,也就不會有徐天良面前不戰而退了。”
提到徐天良,閩佳汝的臉色再次驟變。
廖小瑤在轎內“哈”地一笑。
那笑聲又甜又脆,又香又軟,縱是在這種充滿肅殺的場合,也能*心火,勾人心魂。
閩佳汝臉色泛紅,呼吸凝重,不覺心猿意馬,難以自持。
嚴陰陽也怦然心動,暗自吃驚:“這女人好厲害的媚功!”
廖小瑤妖聲笑道:“你倆鬥什麼嘴,閩大公子,你仍然堅持已見?”
閩佳汝深吸口氣,定住心神,咬咬牙,硬著頭皮道:“是的。”
廖小瑤笑語中透著一絲尖銳的冷氣:“這恐怕由不得你。”
閩佳汝額上青筋凸起,翹起頭道:“在下不懂宮主這句話的意思。”
廖小瑤道:“這很簡單,誰不服本宮的調解,本宮就幫助對方對付他。”
閩佳汝眼中迸出一片精芒:“逍遙仙宮敢對魏公府動手?”
廖小瑤冷哼一聲:“魏公府自從封了仙霄閣之後已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了。”
閩佳汝的臉扭曲了,臉色變得異樣難看。
這種侮辱魏公府的話,江湖上沒有人能說,也沒有人敢說。
他猛然揮起右手,正待下令手下出擊。
他縱然覺得出手有危險,但為了魏公府的聲譽,不得不冒險動手。
此時,樂曲聲陡起。
八女一齊撥動琴絃。
樂聲猶如平地炸響一聲焦雷,激昂高亢,鍍錦如鐵,宛似千軍萬馬賓士撲來,充滿萬千血影的殺伐之氣。
霍枝然瞪圓著深陷的亮眼,雁鋼刀凝在空中。
馬龍、馬虎和青衣漢弓箭手,晃著身子一連退後數步,木然呆立。
他們彷彿被突然殺來的千軍萬馬所懾住。
閩佳汝熱血沸騰,血脈突張,只想長嘯而起,投入戰場。
然而,他只覺得喉嚨發麻,手臂酸脹,喊不出聲,拾不起劍來。
他經驗老道,情知不妙,忙暗自納氣運功對抗。
他暗聚全部內力,準備在琴音高調之時,突然發動,給羽裳仙子一個出其不意的致命打擊。
琴音越撥越急,已至高調。
他目視彩轎,凝招在手,準備出擊。
琴音卻在這最為激昂澎湃的頂點,嘎然而止。
剎時,曼妙的笛音,似天籟聲,幽然響起。
他出擊了。
但,這只是他的心意,他的身子和劍都沒有動。
驟變的笛聲,使他蓄髮的內力像撞在無形的軟牆上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手臂又變得軟綿無力。
笛聲驀然消逝。
坪中響起了廖小瑤的聲音:“閩大公子,嚴前輩還沒有動手呢,你要不要再試一試?”
閩佳汝默然片刻,輕嘆口氣:“不用了。”
廖小瑤甜甜的聲音笑道:“這麼說來,閩大公子是肯聽本座的調解了?”
閩佳汝爽朗地笑笑:“這還用說?”
他雖然年輕,驕傲自負,但很老道,懂得如何在關鍵時刻望風使舵。
用他的話來說,這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廖小瑤嬌柔地道:“閩大公子果然有大將風度。”話音一頓,“嚴前輩,您現在可以走了。”
嚴陰陽沒有道謝,也沒有說話,只是拱起雙手,朝全場一掄,然後彈身躍起。
空中劃過一道黑線,清風拂過,嚴陰陽身影已然不見。
閩佳汝暗中又吃一驚。嚴陰陽輕功比他料的要高出數倍。
他的心頓時更加沉重。
廖小瑤甜美的聲音在他耳旁響起:“謝謝閩大公子給本座面子,本座告辭了,後會有期。”
“慢,請宮主留步。”閩佳汝急聲呼喊。
“閩大公子還有何指教?”
“在下淺懂笛音,想與宮主合奏一曲如何?”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