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身旁。
錢百燈嘆口氣道:“還能怎麼辦?等你師傅來了再說。”
徐天良離開了王陵鎮後,便結上了酒緣。
他在嵩山的路途上,一路豪飲。
他仍是流浪的打扮,只是腰間多了九個酒葫蘆。
一般的酒鬼,腰間接一個酒葫蘆就行了,他掛九個,可算得上酒魔了。
喝酒要銀子,他身上的銀票和銀子早已用光,但他並不缺酒錢。
憑他的這張臉和過人的手段,沿途可以說是到處都有銀子撿。
他一路浪蕩而來,步履蹣跚,一副醉態。
然而,他並沒有醉。
他心裡充滿著對人恨。
她恨每一個人,每一個見到的人。
他以為,他在醉態之中已忘掉錢小晴,忘掉了自己對她的愛。
他無牽無掛,生死無戀,一切都已無所謂。
實際上,他錯了,愛仍然在他的心中,只是暫時被他埋在了心底的深處。
恨,是愛的影子,許多難解之恨,常常來自於難忘之愛。
他的恨,只是愛的另一種極端的表示。
他和許多人一樣,都根本不瞭解這一點。
他終於到達了登封縣城。
他踏著落日的餘輝,來到了正街上。
同於這裡是少林派的勢力範圍,城裡的秩序很好。
少林派名為江湖上十大門派之首,自有其原因,但根本的一條,是它武功的實力。
沒有人敢在這裡搗亂,更沒有人敢在這裡行竊或搶劫,就連乞丐,也像是害羞的女人。
徐天良邁著醉步,在正街上橫行直衝。
行人向他投來忿忿的眼光,但卻沒人粗言相對。
他停步在一家酒樓前。
“仙風”兩個牌字躍入眼簾。
仙風酒樓是登封縣城內第一大酒家,他聽師傅說過。
他拍拍腰間的九個酒葫蘆,葫蘆全都空了,該灌酒了。
他踏步跨人酒摟店門。
“滾開!”一聲吆喝在耳邊響起。
兩個店夥計堵住了他的路。
他拍拍腰囊:“本大爺有銀子!”
店夥計瞪眼道:“有銀子也不行,瞧體這模樣也想進仙鳳酒樓,真是白日做夢!”
少林地盤也是以貌取人!
他心中陡生一團怒火。
“滾!”隨著一聲叫喊,店夥計雙掌左右擊到。
徐天良左手一搶,“撲通”兩聲,兩名店夥計身子倒飛入店中。
“嘩啦啦!”一陣響動,堂內桌椅被兩名店夥計撞翻了,徐天良踏步進入店,在一張酒桌旁大大方方地坐下。
店夥計爬起來哇哇大叫。
客人們亂成一團,紛紛圍向徐天良。
徐天良摘下竹笠,做了個鬼臉。
一陣驚呼狂叫聲,客人們沒命地往店門外逃竄。
混水摸魚吃白食的,也趁機溜走。
內堂門簾掀起,店老闆領著幾個彪形大漢衝了出來。
店老闆瞅了徐天良一眼,嚇得直往後連退數步:“快!給我趕出去。”
幾個彪形大漢叱喝上前,接著哇哇後退,桌椅又被控撞倒了。
店老闆顫聲道:“快報……官!”
徐天良心一動,手一抓,店老闆不知怎地就到了徐天良手中。
店老闆經驗老道,立即叫道:“站住!都給我站住!”
剛準備跑出店去報官的夥計,聞聲即停住了腳步。
店老闆不敢正視徐天良的臉,低著頭道:“大爺有……何吩咐,只管……”
徐天良抓過店老闆在身旁凳子上坐下,冷聲道:“去叫和尚來。”
“叫和尚來?”店老闆一時未聽懂徐天良的話。
徐天良再重複一次,去叫和尚來。
店老闆這次明白了,伸直了脖子,朝店門口的夥計嚷道:“快去叫和尚來!”
店夥計摸了摸後腦勺:“找和尚?”
店老闆吼道:“還不快去!”
“哎!”店夥計箭也似的竄出店門。
店老闆揮揮手,一邊示意彪形大漢和夥計收拾打翻的桌椅,一邊小心翼翼地道:“大爺,您需要些什麼?”
徐天良抿抿嘴:“八個饅頭,一碟滷肉。”說著,解下腰間的九個酒葫蘆,另外,將這些酒葫蘆灌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