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日在醉裡,心中卻是憂愁萬分。
他醉臥在涼亭的臺階上,滿是汙垢的膿包險上透出幾分笑。
這是對命運與世人的嘲笑。
他扁著嘴喃喃地吟道:“獨刀斷水……水更流,酒入愁腸……腸……愁更愁…”
他在等待著日落。
太陽漸漸收起威勢,變成了一個暗紅的圓盤斜掛在西邊山場裡。
晚風徐徐起,但卻是逼人的熱風。毫無涼爽之意。
徐天良睜開眼睛,該上路了。
他覺得臉上的膿包有些發癢,但強忍著沒有去搔抓。
七月七日已經將到,一定是白素娟所說的化龍池水的毒氣開始發作了。
他不想地去華白鶴泉赴約。
自從在桑榆河一別,白素絹十分生氣,已發誓不再替他治面部燒傷,即使她願意,治好面傷之後中的創傷又如何了結。
他很坦然,不如不治,人總是要死的,早完,早死,早了結。
腳步也是矛盾的。
步子沉重而又飄然,身子像不倒翁似的搖晃。
他走到後山深山澗時,已是三星高技,夜幕四合了。
懸崖澗壁,在班駁的月光下閃著幽光。
壁上被斬斷的青藤孤零零地懸掛著,沒有下澗之路。
他聳聳肩,將纏在腰間的兩幅黑布解下來。
這是沙渺渺帶他飛下三清道觀時所用的“翅膀”。
他將黑布分別纏紮在雙臂肋下,然後奮力一躍,跳下深澗。
他在空中展開雙臂,兩幅黑布頓時像兩支巨翅在身後及兩側飄開。
他向深澗裡飛去。
他掌握“翅膀”的技術和經驗不及沙渺渺,身子在空中不住地搖晃,兩翅幾乎纏到一起。
但,他很幸運。
他仍在飛,沒有折斷翅栽倒下去。
他終於到達了澗底,雖然身子觸地時有重重的一跌,但他沒有受任何的撞傷。
他從地上爬起,收拾好黑布,整好織錦袋,踏步走向澗間的小橋茅屋。
山崖,瀑布,小橋,一切如故。
唯一不同的是,茅屋坪亮著許多光亮,而且還有不少人影在閃動。
這是怎麼回事?
是胡大鵬請來了幫手,還是有人來襲擊深山澗?他深吸了一口氣,霍地竄過小橋,撲進了茅屋坪。
坪中吊著一盞大燈籠。
與兩!司茅屋呈三角形的石屋前,有兩個獵戶打扮的人,穿著短褲極正在忙碌著。
徐天良緩步走了過去。
那兩個獵戶正忙著,居然沒有覺察到身後有人來了。
石屋的門緊閉著,門上的小窗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