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道:“楊右使考慮得倒真周到。”
楊威道:“這件事非同尋常,我不能不小心些。”
姚武極不耐煩地道:“到底是甚麼鳥事?你為甚麼不告訴我?難道你連我老姚也見外了?”
楊威道:“姚兄息怒,實因事關重大,絕不能走露一點風聲,所以小弟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告訴任何一個人。”
洞道狹窄而曲折,走了很長一段路,再轉過一道彎,就看見黑暗深處有光線射來,楊威說道:“到了。”
這是一個三丈方圓的石室,洞壁的一處石臺上燃著三根蠟燭,石室裡一片光明。
石洞裡早已被人打掃得乾乾淨淨,六人挽起長袍,席地而坐。
楊威首先開口道:“今天楊某約各位到此,是有一件大事要和各位商議。”
林森忽道:“既是大事,為何只約我們五個?”
楊威道:“因為楊威信得過的人不多。”
林森目光閃動,道:“難道連總護義你都不信任?”
楊威道:“我要與大家商議的這件事,本就與總護義有關。”
林森臉上現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道:“難道你懷疑的那個人就是總護義?”
楊威一字一字道:“不錯。”
此語一出,每個人都吃了一驚。
要知總護義羅忘琴在俠義盟中一向德高望重,如果沒有很充分的理由,無論是誰都不敢隨便懷疑他的。
楊威不但懷疑,而且還說了出來,難道他已經掌握了某些證據?
如果沒有一定的把握,他是絕對不敢隨便說出來的。
展漠冷冷道:“懷疑不等於誣衊,每個人都有懷疑別人的權利,但無論是誰懷疑德高望重的總護義,都必須有一個好的理由。”
楊威當然有很好的理由,否則他絕不會把這些人約到這裡來的。
“只要是稍微瞭解總護義的人,都知道他有一個習慣。”
每個人都靜靜地聽著。楊威繼續說道:“每天夕陽西下的時候,總護義總要到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去練武功。”
不錯,每個人都知道總護義有這個習慣,他每天黃昏和黎明都要出去練功一個多時辰,就好像每天都要吃飯一樣,數十年來,從未間斷。
林森道:“一個人為了不洩露本門武功秘技,找一個隱秘幽靜的地點練功乃屬尋常之事,這絕不能說明他是在練某種見不得人的武功。”
楊威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所以他又繼續道:“你們也應該知道,當二更更鼓響過之後,總護義一定已經練功回來,而且每天都不例外。”
沒有人否認,總護義每天都安排有限的時間練功,然後又回來忙他的事務。
楊威道:“昨晚盟主出事之時,總護義本該早已回來了,可是直到盟主的屍體運回山莊,他還是沒有回來,我去找他時,他的僕童居然說他練功未歸。”頓了頓,他又道:“後來他解釋說有人闖入了他練功的地方,他追蹤了那人一柱香的時刻,但又有誰看到了?
何況他號稱‘九州飛虹’,一身輕功獨步武林,又有誰能逃脫他的追蹤呢?可是他居然連那人是什麼誰都不知道!”
聽他說到這裡,人們果然覺得有些可疑。
五人一陣沉默,過了好一陣,蔣良忽道:“你懷疑他就因為這點?”
“還有一個疑點,”楊威道:“周護義遇害之時,總護義也不在聚義山莊,而且推薦周護義去執行任務的也是他——只怕是周護義知道了他的某些秘密,而遭他殺人滅口。”
楊威又加上了一條分析:“從盟主臨死時的表情判斷,兇手似乎是他極為熟悉之人;而盟主在接到挑戰書之時,曾說過一句發人深思的話,他說‘據說當今武林中,至少有兩個人的武功超過了本座,其中一人就是總護義羅忘琴’。連總護法白雄登都有總護義武功蓋過盟主之說。”
五人面面相覷,他們都心裡明白:近年來總護義的武功及聲望的確已隱隱凌駕於盟主之上。
——在這種情況下,他會不會仍然甘心屈居盟主座下?
沒有人能否定得了楊威的這些分析。
一向很少說話的雲靜忽道:“不對,我相信總護義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楊威道:“那麼夫人認為殺害尊夫的兇手會是誰?”
雲靜道:“我不知道,但我相信絕不是總護義,他不是這種人。”
楊威道:“無論如何,我們必須將此事調查清楚,我們不能冤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