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部稍低,略作俯視,宛若一位睿智而慈祥的中年婦女,令人敬而不懼,把高尚的情操,豐富的情感,開闊的胸懷和典雅的外貌都完美地結合地一起了。諶小峰道:“這尊佛像果然很像一個女人。”
在盧舍那大佛的側旁還有其弟子阿難、迦葉、力士、天王,有的慈祥,有的虔誠,而上邊的天王,力士,則是面目猙獰,咄咄逼人,把主像烘托得更突出了。
二人正自看得出神,忽聽一人冷冷道:“這裡風景不錯,只可惜我們並不是來看風景的。”
諶小峰一驚轉身,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年已站在他身後兩丈之外,來得無聲無息,以他的修為,竟不知道此人是何時來到的!
諶小峰道:“謝春生?”
那少年拱手道:“正是在下。”
諶小峰道:“我們就在這裡?”
謝春生道:“這裡只適於觀賞風景,不適於決鬥。”
諶小峰立刻同意,道:“不錯,地點在哪裡?”
謝春生道:“請隨我來。”
三人出了奉先寺,四野空曠,遠遠可以望見一片楓林。
楓林紅如血。
謝春生就走向那片血紅的楓林。
秋風瑟瑟,楓葉繽紛如雨,諶小峰的人已在楓林中,他注視著眼前這個少年,道:“你學劍幾年?”
謝春生道:“我十一歲學劍,十年方有小成。”
諶小峰道:“昔年天南一劍謝天雨一戰成名,也正是在你這個年紀。”
謝春生挺了挺胸,道:“謝天雨就是我爺爺。”
諶小峰聳然動容。
二十年前,謝天雨威震天南,與他師祖中原一劍平隨浪齊名。他實在想不到這個少年竟是謝天雨的孫子。
諶小峰道:“以你這樣顯赫的出身,要是早幾年行走江湖,如今必定也是一個名人。”
謝春生不屑地道:“那不過是仗著祖上的蔭庇,徒俱虛名而已,我要憑著自己的真實本事闖蕩江湖。”
諶小峰道:“好,請出劍。”
謝春生的手已握住了劍柄,他的手白皙,手指修長而有力。
他的劍鞘是青竹做成的,沒有任何裝飾,他的劍雖未出鞘,但諶小峰已感受到了一種冷入骨髓的鋒芒。
諶小峰知道,這個人很可能就是他生平所遇最可怕的對手。
但他的臉上還是掛著微笑。
因為他充滿了信心。
一個人在面對敵手的時候,只有心裡充滿了自信,才會有他這樣的微笑。
笑本身就是一種有效的武器,能打擊對手的勇氣和信心。
一聲悠長的龍吟,兩人的劍幾乎同時出鞘,兩人都已躍到空中。鐵心慈站在三丈之外觀看,但見兩人在空中各自揮劍,雙劍並不接觸,也不攻擊對方,如同兒戲一般。
原來兩人都是用劍的高手,此方劍招甫出,彼方即出招剋制。而兩人從不將招式用老,見自己的劍招被對方剋制,立即變換下一招,雙方不停地變招,就造成了這種情形。
只見謝春生使的是一柄薄薄的長劍,施展開來,輕捷如風,招式飄逸流暢,變化莫測,正是點蒼派正宗的流雲劍法。諶小峰使的長劍卻是非常奇特,一般的長劍雙刃都是直的,而這柄劍的劍刃卻是波浪一般的曲線。他的劍法也很奇特,每一次出劍,都划著美妙的曲線,劍勢有如波浪般起伏變化。他雖然自信,卻並不輕敵,已將家傳的“逐波劍法”一絲不苟地施展出來。
但見兩人身形翻騰盤旋,奇招頻出,兩柄劍奇詭地變化著。這兩種劍法施展在一處,當真可稱得上波詭雲譎。兩人從地上打到樹稍,又從樹稍打到地上,黃葉被劍風激起,漫天飛舞,慰為壯觀。
忽然,漫天黃葉中,鐵心慈看到了一道亮麗的劍光,猶如天外流星般輝煌、絢麗,這一道劍光過後,戰鬥突然停止,鐵心慈的呼吸也停頓了。
黃葉慢慢降落,諶小峰和謝春生相對而立,謝春生的長劍下垂,劍尖指地,諶小峰的劍已在他的咽喉方寸之間。但謝春生的臉上卻沒有一點沮喪的表情,相反,他臉上發出了一種光彩——勝利的光彩。
諶小峰收劍入鞘,嘆道:“好一招飛星過戶!想不到你竟學會了你爺爺的天雨流星劍。”
謝春生道:“我只學了這一招。”
諶小峰淡淡道:“就只這一招,在江湖上已經很難找到對手了,剛才若不是你手下留情,現在我已經是個死人。”
這一戰失敗的原來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