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始終沒有忘記,王佳那天無意間中說露嘴的那句話,她一直暗中跟蹤王佳,試圖查明真相。
這一天,王佳下班後離開醫院,到了晚上十一點多卻又悄悄回來,從醫院運送垃圾的後門進入。正好陳秋晴值班,幫老護工推一車垃圾到後邊,遠遠看到王佳鬼鬼祟祟的進來,躲到她和老護工的目光不及的角落。陳秋晴也就假裝沒有看到,和老護工說笑著離開了。
但陳秋晴並沒有走遠,和老護工分手後立即返回,發現王佳進入地下室,她也跟了下去。
王佳在地下通道里左拐右拐,最後停在一堵牆面前,也不知怎麼弄的,那面牆突然就向內開啟了。陳秋晴這才意識到,那是一扇暗門。陳秋晴為了跟蹤王佳不發出聲響,把鞋子脫了,所以王佳才一直沒有發現被跟蹤。
在王佳進入暗門後,陳秋晴也走到門前,但是卻毫無頭緒,不知道該怎麼開啟。但就在這時,身後突然有人說話。
“想進去嗎?”
陳秋晴心跳驟然加速,回頭一看,竟然是許醫生。
“我……我只是路過,迷路了……”
可惜陳秋晴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許醫生突出其然的一擊,打暈了。
陳秋晴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被綁在手術檯上,而這裡是一間陌生的手術室。
“很可惜,我本來並不想殺你的,但是你知道的太多。”
許醫生忽然出現在陳秋晴的視線內,一臉的冷笑。
過了好一會,陳秋晴才適應房間裡的光線,再轉頭看去,發現王佳也在,而周圍的一切則是讓陳秋晴震驚。這個房間裡除了手術檯外,牆角是一個很大的屍池,另一面牆則是玻璃冰櫃,裡面存放著一些人體器官。
“震驚吧?呵呵,還有更震驚的事情將要在你身上發生。不要掙扎了,也別眨眼,不痛的,四十八小時內,你的眼角膜或心臟或肝或腎臟,就會使另一個將死的人得到新生。你應該感到高興,真的。”
“好吧,那至少讓我死個明白吧?”
許醫生的手輕撫過陳秋晴的臉,笑盈盈的點點頭。那笑容卻十分猙獰可怖。
“從哪裡說起呢?不如從我的一個學生說起吧!你看,她的部分軀體現在就在那邊的池子裡。全是屍體,剛好和我要講的過去有些聯絡,就叫《屍池》吧!呵呵,不用多久,你也會和她一樣不朽。”
第三層秘密 屍池
夜像看不到邊際的黑色絲絨幕布一般,令人絕望地下陷。我蜷縮在辦公室裡的那張滿是汙跡的沙發上,四肢冰涼。走廊外傳來了斷斷續續忽高忽低的哀傷的哭泣聲,那似乎是嬰兒在絕望地哭泣。而我繼續蜷縮在沙發上,身體顫抖得更厲害了。
夜像看不到邊際的黑色絲絨幕布一般,令人絕望地下陷,讓我一點透不過氣來。我蜷縮在辦公室裡的那張滿是汙跡的沙發上,四肢冰涼,渾身顫抖。薄薄的木門緊緊閉著,房間裡充斥了來蘇水與福爾馬林藥水混合的怪異氣味,走廊外傳來了斷斷續續忽高忽低的哀傷的哭泣聲。那似乎是嬰兒在絕望地哭泣,細小如野貓在吟叫,陰冷的風嗖地一聲從破了一半的窗戶裡灌了進來,這嬰兒的哭聲立刻被陰風割裂得若有若無。而我繼續蜷縮在沙發上,身體顫抖得更厲害了。
一我是被表弟的電話驚醒的,他說馬上要來解剖樓找我。我還沒來得及問他找我幹什麼,他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電話裡傳來了嘟嘟嘟的盲音。
放下聽筒,我拉開了絲絨窗簾,才發現窗外的天色已經隱隱發黑,山風捲著寒氣從半閉的窗戶裡灌了進來,令我身不由己地打了個寒顫。
表弟比我小十歲,在學院裡教病理學,我很羨慕他,每天可以穿得乾乾淨淨衣冠楚楚站在階梯教室的講臺上,拿著麥克風給三個班的學生講大課。而我就沒有這麼幸福了,我也算是醫學院裡的老師,不過只是解剖實驗課的助教,說是助教,其實就是在解剖樓裡做些打雜的事。比如說做離體兔腸應激反應實驗時,教學生怎樣用榔頭對兔子執行死刑;又比如說,面對骨骼標本,教學生怎樣分辨脛骨與髕骨;又比如說根據“上房下室左二右三”的口訣教學生辨認左右心室左右心房。
在我的助教生涯裡,做得最多的事就是把泡得已經呈粉紅色的屍體從屍池撈到解剖臺上——那屍池可真大,長三米寬三米,連深度也是三米。屍池裡灌滿了福爾馬林,散發的氣味常常會令第一次走進解剖樓的學生嘔吐不已。當然,對於我來說,這氣味早已經讓我習慣了,我並不認為福爾馬林的刺激性氣味與屍體的腐臭味混合後,會令我的胃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