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米爸米媽後,陳羽宗又想打車回大學城,米緒卻也提議說要坐公交車,陳羽宗同意了。
這裡附近去學校有好多條線路,這個時間段乘客並不多,米緒和陳羽宗等車來了便選了後排的位子坐下,陳羽宗這身高縮在小小的隔間裡實在是有些為難了,米緒往一邊貼了貼,又把陳羽宗的腿朝自己這兒撥了點,兩人挨在一起,勉強坐了。
窗外夜色迷離樹影婆娑,米緒看著看著忽然笑了出來,他回頭對上陳羽宗,點點街燈的橙光從對方的臉上劃過。
陳羽宗也望著米緒,面帶不解。
米緒說:“如果不是我媽問得那麼細,我都不知道你還有這麼多事兒,你可是把身家背景都交代的一清二楚了啊。”
很多話米緒不會主動打聽,他想等著有一天陳羽宗自己告訴他,所以今天意外瞭解到這些米緒還是有點驚喜的,好比陳羽宗竟然有個六歲大的弟弟,小名福福,在A市讀一年級,而陳羽宗的後母也是一位老師,不過是教舞蹈的,而他的親生母親曾經是一位醫學方面的專家,生了陳羽宗之後為了減輕工作強度便在大學裡任教,直到和前任丈夫離婚,她去往地球的另一端之後才辭了職。
陳羽宗談起他們時的語氣非常平靜,但又不是全然的漠視,他和家人未必密不可分,但還是有獨特的牽絆存在,讓他不至於真的孤獨一人。
“你說的。”陳羽宗道。
米緒:“???”
陳羽宗:“處物件的時候要互相瞭解一下基礎條件,然後就愉快地開始這段關係。”
米緒:“…………”
米緒用手心搓著褲子:“唉,其實也是我不好,之前馬臉找我去的時候我就想到我爸媽大概會來……”但是最近的日子過得太舒坦,米緒一時興奮就給忘了,“你別看我媽好像挺好相處的,一般沒什麼大事兒都不會和你計較,連我二表舅那樣的她都能忍下來了,但是一旦涉及到真的大事兒,一分一厘她都不會退,跟頭老牛似的……”
不知想到什麼,米緒說著說著竟然嘆了口氣,不過他馬上又笑了起來,輕描淡寫地說:“不過長這麼大她收拾我最狠的一次也就是拿擀麵杖,她以前雖然也用過剪刀、筷子、衣架、橡皮管之類的工具,但這些都使不順手,來個兩下不是工具壞了,就是她累了,但是擀麵杖不一樣,千錘百煉都不見破損,且手握方便,揮速和角度都能自己控制,又分雙手掌和單手杖,任君挑選,左手累了換右手,還可以按回合來,打完一次,擀個餅皮還能打下一回合,比雙節棍還好,別提多耐用了,發明這東西的人一定是斷子絕孫的。”
陳羽宗:“…………”
米緒:“所以如果真有那什麼的一天……大不了給她來個十二回合總行了吧,再加上我爸,男女混合雙打,挺住了說不定還能拿個金腰帶什麼的……”
米緒正說到興起,忽的在牛仔褲上反覆摩挲的手被陳羽宗一把抓住了,陳羽宗的手心冷卻乾燥,和米緒一手的溼熱截然不同。
陳羽宗慢慢把手指插|進了米緒的指縫中,與他十指交握,那細膩緩慢的過程讓米緒有中被什麼浸透一般的感覺。
他有點懵。
陳羽宗瞧著米緒的眼睛,湊近了道:“別急,慢慢來,只要我們有心,總有一天他們會答應的。”
他語氣溫柔,眸光堅定,不由得讓米緒想到那天自己和他跳舞時陳羽宗也是這麼說的,他對摔了跤摸不清他心的自己說“別急,慢慢來……”然後呢,先等不及的是自己,先爆發的也是自己,陳羽宗則一直那麼鎮定,那麼胸有成竹。
米緒起伏的心情忽然就被神奇的安撫了,陳羽宗都那麼說了,那事情應該就會向著他希望的方向發展的吧,
“就你今天展露的幾招來看,以後說不準我媽還真就能妥協了,反正連樸會長都沒擋不住……”
米緒想著想著,頓覺人生充滿陽光,於是笑容咧得更開,都快見牙不見眼了。此時車子已快到大學城,這一路沒有店面也沒有住宅,車廂內一片黢黑,察覺到陳羽宗側著頭欺近過來時,米緒心知這地兒挺危險的,剛上來坐在前排的幾個女生就回了好幾次的頭,不知道是不是把身邊這位認出來了,但是當鼻息間觸到陳羽宗的呼吸時,米緒到底還是沒忍住,只憑著本能去配合陳羽宗的角度,由著那溫軟的唇壓了上來。
這是個很短暫的吻,但因為地點奔放,連帶著米緒的感受也格外敏感特別了起來,難怪在某些小成本電影裡,外景拍攝也是必不可少的,有些情侶也熱愛在公共場所辦事,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