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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館的設施很破舊,都是些經年老傢俱,硃砂紅色的床頭依板上刻有龍鳳浮雕的老式雙人床,土黃色的衣櫃,一人高,上面還有星星點點的黑色印跡,特別是靠近地板處,想必是被汙水或者黑色墨水侵蝕過的,估計不下十年的歷史。
她把旅行包放下來,拉開窗簾驅散房間裡潮溼的黴菌味兒,開啟燈,因為同樣是那種老式的燈,燈泡裡像是塗有一層薄薄的透明漆,很暗,剛好能分辨清人的嘴臉。
這時房東老婆走過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板著臉,像是剛剛與誰吵了架,不過看到雨之後,她的那股潑辣辣的勁兒也就消弱了不少,畢竟客人是買賣的進錢源頭,禮貌是應該的。
“夜間需要什麼說一聲,把門上好,要洗澡到前臺買個票,我們這有浴室。”她說話很利索,儼然是個生意人。
洗澡居然還要買票,沒見過,雨想著,她沒有說出來,只是點點頭,說待會兒去買票。
送走了房東老婆,她把床單收拾了一番,還算乾淨,隱約有一股肥皂味兒,應該是才洗過吧,不然多噁心呀。
床也太大了吧,還是雙人床,她一個躺下來的確空蕩蕩的,她把胳膊伸開,攔都攔不過來,就這一隨性的動作,反倒讓她想起了一年前,餘哲帶她去他的房間,一個雙人床,他說他喜歡睡很大的床,她也是這麼伸著手臂攔的,好像也是那麼寬,都能睡三個人了,她坐下來對餘哲說。再加上一個小孩子,餘哲逗趣的說,隨後,他們便笑了起來。
怎麼又胡思亂想了,她拍打著自己的腦袋,洗澡,對,趕快去洗澡。
到了浴室,她才明白,原來是一個集體浴室,估計這也是他們家開的澡堂,水嘩啦啦的流,幾個摟著身子的女人在裡面轉來轉去,像是在找適合自己的位置,門口旁坐著兩個女人,披著浴巾,撈著家常,其中一個女人側著臉,嘴裡還叼著煙,煙霧跟水蒸氣交織在一起,迴旋在她們的頭頂上。
雨進來,那個沒有吸菸的女人瞟了她一眼,雨也一樣,不經意間她也朝那女人瞟過去,這時,那個女人反倒沒完沒了了,她幾乎要盯著雨看下去,認識她嗎,隱約聽抽菸的女人說到,這句話反倒引起了雨的注意,她很自然地看著那個觀察她的女人,此時,她們的目光幾乎是對視的。
“雨,是你嗎?”那個女人伸著脖子,對雨說道。
雨聽到她這麼叫自己,走過去,眼前這個披著浴巾的女人居然是晴。
晴見她平靜的幾乎沒有任何驚喜的反應,便也舒緩這語氣平靜了下來,“太巧了,居然在這裡能見到你。”
“我以為你消失了。”雨依然很冷靜,她的這種冷靜似乎讓人覺得不適應。
“怎麼會,我還以為你消失了。”晴說著笑了起來。
“你變了——”雨淡淡地說道。
“你也是,漂亮了。”
“不是,我感覺你的性格變了。”雨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說下去,這讓她的朋友感覺很不舒服,怎麼會,一個人的性格怎麼會說變就變呢。
晴沒有繼續她們剛才的話題,她轉問最近過的怎麼樣,參加工作了還是在上學,雨聽晴這麼一問,她又用推理的方式,推斷晴已經參加工作了,因為在學生這個小圈圈裡,兩年的時間,不可能培養出能參加工作的人才,再加上習慣使之然也,學生中會感覺對方也是學生。
雨告訴晴她仍在學校奮鬥,
晴笑了笑,很酸澀,她離開了學校,是出於無奈,高考她的成績不比雨的差,可就是因為家庭條件不允許,而提前踏入了社會。這雨似乎都不知道,畢業她在雨那什麼也沒留下,只留下一個手機電話號碼,而且早不用了。
這時,晴的那個抽菸的同伴對晴說,時間不早了,她們該走了,於是,晴又給雨打了聲招呼,留了一個電話號碼,離開了,因為沒有筆的緣故,雨把那十一位的手機號碼死死地印在了腦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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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來過(3)
【我們消磨的是日子,還是——】
雪拿著一個化妝包給雨看,她把裡面的東西一個個的都拿了出來,並且還一一說出了它們的名字,這簡直讓雨目瞪口呆。
“你哪裡瞭解到那麼多這方面的東西,要是英語單詞都給像這樣大的辨識度,你也不會成績平平了。”雨說。
“因為英語單詞比這些東西枯燥無味,對了,你看看這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