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不下去了。
柳平看著腰間不斷抽搐的熊貓,不禁嘆了口氣。
但是不聊的話,似乎也不行。
因為打不過對方。
話說回來——
永夜真是一個不講道理的地方。
明明我只是一個十幾級的卡牌師,為什麼非要面對這種噩夢時代的奇詭魔王?
門後面,那個聲音忽然話風一轉,說道:
“真是出乎意料啊,你明明只是一隻螻蟻,卻能聽聞這麼多我們時代的事情而不死,難道你曾是我們時代的存在?”
柳平看了一眼熊貓。
熊貓正在專心的抽搐和吐白沫。
雖說熊貓自誇擁有無盡的性命,但萬一並沒有那麼多,到時候一旦全部用完,自己豈不是也要死?
算了。
還是把話題引到自己身上比較保險。
再說自己本就有些疑惑之處。
“這一點我倒不知道,我只知道有時候會產生一些幻聽,彷彿能看到前世的事。”柳平道。
那個聲音感興趣的問:“在回憶的幻境裡,有沒有什麼人指點你?”
“有人讓我去永夜的深處。”柳平道。
再三考量之後,柳平覺得說出這件事倒也沒什麼問題。
——永夜何其廣大,自己不說清楚,誰知道那個聲音說的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個聲音罕見的沉默下來。
好一會兒。
它才沉吟道:“你前世不是人族。”
“何以見得?”柳平問。
“在我們的時代,人族死亡之後是不會來永夜的;當我們的時代結束之後,人族死亡後會掉落在永夜中,但絕不會被叮囑前往永夜深處,因為那過於危險,隨時會讓靈魂被吞噬。”
“是的,這就是無可辯駁的事實。”
柳平心知對方說的是實話,忍不住道:“我不是人族麼?那我到底是什麼?”
“不知道,但我有個猜測。”
那個聲音緩緩說道:“有一種可能性……你前世極有可能是我認識的存在,你是我們的同伴。”
“啊?是這樣嗎?我倒是一點這方面的預感都沒有。”柳平詫異道。
那個聲音忽然多了一絲親近,低笑道:“我能感覺到,你剛才並沒有騙我,你確實有著前世的叮囑——”
“你已經抵達了永夜的深處,並且還沒死掉。”
柳平努力保持著面容的平靜。
自己沒死是因為封印了一個不可言說的怪物,用它在不斷替自己死。
——按照序列的說明,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戰勝它。
至於自己抵達永夜的深處,則是因為聽聞了一個事關重大的秘密,被強迫送過來了。
這些事都極其罕見。
——當然,這些事就沒必要告訴門背後那個存在了。
反正事情扯在自己身上,不會引發什麼新的秘密。
就讓它瞎想吧。
只聽那聲音繼續道:
“那麼你來這裡,究竟是要做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要一直朝永夜的深處去。”柳平道。
“原來如此,我有點懂了。”那聲音道。
懂了?
它懂什麼了?
柳平正暗自詫異,只聽那聲音繼續道:“從過去的時代開始,歷經漫長的時間線以來,我都在小心的觀察著世界的變化。”
“——截止今天,所有噩夢時代的專屬職業卡牌,都早已在永夜的深處沉寂著,從未現世。”
“如果你是我們的人……”
“那麼在前世,你至少應該擁有過噩夢時代的職業卡牌,你就職過噩夢職業。”
一張卡牌從門縫下面塞了過來。
只見卡牌上畫著一個金屬的凹槽,在凹槽四周雕刻著數不盡的怪物,它們齊齊望向那個凹槽。
一行行燃燒的小字飛快浮現:
“噩夢卡牌:貫穿時間線的窺探。”
“使用此卡牌,將跳出當前時間線,從你經歷過的其他時間線上尋找曾經的噩夢卡牌。”
柳平飛快看完。
——這個怪物,難道真把自己當成它們的同夥了?
他正想著,只聽那個聲音道:
“能聽聞噩夢時代的秘密而不死;”
“能聽見前世的聲音,讓你前往永夜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