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也看見了。
然而——
眾人奇怪的保持了緘默,無一出聲,更無人阻攔。
這小子身上的靈力波動竟然有築基期。
實在要稱一聲天才。
但重點不在這裡。
重點是——
白山宗雖然是個小門派,但錢遠河能當上掌門,其境界修為是實打實的元嬰後期。
如此實力,對上這個盲眼的孩童,只需一招就能拍死他。
所以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出手。
眼下,局面僵持不下,眾人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盲眼孩童既然敢站出來,那麼他自己的生死,就讓他自己負責。
眾人嘴上不說,心中都是透亮的。
只見孩童輕輕竄上前,笨拙的舉起那根長長的燒火棍——
“來人!給我殺了他!”
錢掌門喝道。
沒有人動。
燒火棍已經蓄足了勢,眼看就要戳過來——
人群中忽然有一女子厲喝道:
“夫君,我來助你!”
她猛然衝出來,雙手各持一柄長刀照著盲眼孩童的背上砍去。
眾皆譁然。
“掌門夫人,不可!”太上長老驚聲道。
當——
一聲輕響。
只見一柄旱菸杆架住了雙刀。
不知何時,老道已經站在了盲眼孩童的身側,咧嘴笑道:“何苦,何苦!”
盲眼孩童似乎早就知道會發生什麼,神情絲毫不變,手中的燒火棍奮力朝錢掌門的咽喉刺去。
——生死時刻!
錢掌門不得不舉起隨身佩劍,迎上那根要命的燒火棍。
“騙你的啦,撒手!”
盲眼孩童懶洋洋的說著,手中招式一變。
燒火棍頓時扭曲成一道黑影,就像靈巧的蛇一樣在佩劍上揉搓而過。
一股極其巧妙的力道順著長劍傳到錢掌門手中。
他頓時握不住佩劍了。
“不!”
錢掌門脫口而出。
長劍打著旋兒飛出去,“噌”的一聲插在數十米開外的樹上。
所有人一動不動。
在這電光火石之間,無數道神念朝錢掌門身上掃去。
築基期。
真相大白。
死寂。
河水滔滔,長風不斷的吹拂。
太上長老嘆了口氣,走出來,抱拳道:“妖人當道,而我宗門上下不知,多謝兩位卦術聖手一窺時命,替我宗門攔此大劫。”
“好說,好說,只希望我們能化干戈為玉帛。”老道笑著說道。
“八仙樓中那幾名弟子有眼無珠,貪戀俗世名利,頂撞閣下這樣的人物,自是該死。”太上長老道。
“我們剛才連算好幾卦,才知道你家掌門被囚禁之處——還不快去救他,他是被最信任的人毒翻的,需要定時解毒。”柳平道。
太上長老朝身後做了個手勢。
數百米修行者沖天而起,朝著師徒二人所算的方位去了。
“既然如此,你我各不相欠,就此別過。”老道拱手道。
太上長老目光閃爍,開口道:
“宗門醜事,不足為外人道,還請兩位不要廣為傳播。”
老道哈哈一笑道:“我們算卦的自然不會亂說。”
一旁的盲童卻隨手拋過去一枚玉石。
太上長老接了,只見玉石上寫著一行小字:
“三十四年後,西山瓊臺,天劫至,憑此玉石相見。”
太上長老頓時奇道:“這是什麼意思?”
柳平打了個哈欠,將燒火棍重新綁在背上,隨口說道:“我剛算了一下你渡劫的日期,你只有三成把握過關,到時候憑這個玉石到指定地點找我,我給你再算算,看如果順利過關。”
“三十四年?我本打算三十年後渡劫,為什麼變成了三十四年?”太上長老問。
“你三十年後抱重重重孫,一時高興,再加上實在沒把握,便推遲了四年。”柳平道。
太上長老心中默默的想了想。
——好像是真的啊!
冥冥之中,彷彿有一隻大手,正在把一切朝盲眼孩童說的那個方向引去。
天道莫測。
問卦獨窺。
這一刻,他心中忽然產生了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