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確的,但是當時我對他們只有疑惑和怨恨,對未來的一切深深地恐懼。 爸爸在我這樣大的時候也被送到公立小學,爺爺之前也一樣,這是我們這種家庭的男孩接受教育的傳統方式——學會自立。但是我厭惡在這麼小的年紀就被送離家庭,並常常暗自發誓決不把我的小孩送到公立小學去,直到他們到了能自己做出這個決定的年齡。 我是個大麻煩——經常惹麻煩。我8歲還不會讀書,事實上我閱讀障礙,還是個近視眼,儘管坐在教室最前面,我還是無法看清黑板。直到幾個學期後,才有人想到是否該檢查我的視力。但即使我能看清,字母和數字對我而言毫無意義。那時閱讀障礙看起來不是一種病,或者說尚未得到重視,閱讀障礙是你自己的問題,因為沒有人聽說過閱讀障礙症,不能夠閱讀、書寫或者拼寫對於同班同學和老師們來說只意味著你要麼愚蠢,要麼懶惰,而這兩者都會讓你倍受鞭責——我每週就會被鞭打一到兩次。 在我的整個學校生活中,我一直都有閱讀障礙。現在,雖然我的拼寫有時仍然較差,但是我透過訓練自己集中注意力,已經成功地克服了我最大的毛病。或許閱讀障礙這個我兒時的痼疾反而讓我培養了更好的直覺:當有人送我一份手寫的報告時,我不會糾纏於細節,我透過自己的想象力領會所讀的東西,並且進一步予以發揮。 我剩存的榮耀是在課堂之外:我擅長體育。很難過高估計在英國公立學校中體育是何等重要。如果你擅長體育,你就是校園英雄:年長的男孩不會欺負你,裁判不在乎你沒有透過課業考試。也許是因為體育是我唯一能夠勝過別人的地方,我極度渴望在體育中獲得成功,每次運動會,我都贏得賽跑和跨欄的一系列獎盃。就在我過11歲生日前,也就是1961年,當我在所有的賽跑專案中都已奪冠後,我決定參加跳遠比賽,之前我從未嘗試過。我沿著跑道助跑,踏板,起跳,在空中滑翔,在我落到沙坑後,裁判走過來,激動的搖晃我的手:這是一項斯凱茲利非學校的新紀錄!在那個夏天,當我上臺領取“路德熱姆勝利者”獎盃時,我的父母和妹妹們坐在白色帳篷裡拼命鼓掌,除了我自己,那個時候誰還在乎我不能拼寫? 秋季開學後我參加校際足球對抗賽,當時我已經射入一球,正在盤過後衛,控球,就要射門了,此時後衛追上我,飛身剷球。當他掠過我時,我的大腿被他壓在身下,一陣恐怖的尖叫,混亂中我認為他受傷了,瞬間意識到受傷的是自己。他從我身上滾過,我看見我的雙腿以驚人的角度扭在一起。父母常教育我以笑容面對痛苦,所以我勉強保持微笑,在我那夾雜痛苦和笑聲的尖叫聲中,學校女舍監駕車送我到了醫院。右膝蓋的軟骨完全被撕裂,得立刻做了手術。   。 想看書來
1。一個願為彼此奉獻的家庭(1950…1963)(4)
全身麻醉後我變得毫無知覺,醒來卻發現自己在街旁的病床上,一個護士正舉著藥水瓶給我吊點滴,除了我,其他幾個病友也都被安放在外面。我以為在做夢,但是護士解釋說手術時醫院起火了,所有的病人都被疏散到大街上。 醫生告訴我,我很長時間內都將不能運動。 “別擔心,裡奇,”醫生走後,媽媽立即衝進房間對我說,“想想道格拉斯?巴德,他失去了大腿,但是他打高爾夫、開飛機,什麼都難不到,你還打算躺在床上無所事事嗎?” 這次受傷最惡劣的後果是它立馬突顯出我在功課上的不足,每門功課我都墊底,無論無何也通不過入學考試,只好被送往另外一所學校,它位於蘇塞克斯海岸,採用填鴨式的教學。在那裡,沒有任何體育活動,只有無窮無盡的功課和眼花繚亂的各種考試。如果你不會拼寫、不會加法,或者分不清圓形、正方形,那麼方法十分簡單:你將被鞭打,直至你學會為止。鐵的紀律和背後的累累傷痕讓我獲得不少教訓,即使我有閱讀障礙症,但這不是藉口,每當我不可避免地做錯時,只會招致更多的題目或者一頓好打。我倒更願意選擇被鞭打,因為至少那樣快點。 我唯一的安慰是校長18歲的女兒夏洛特喜歡我,我很高興從所有的男孩中脫穎而出,得到她的青睞。不久我們就在晚上定期約會,每天晚上我爬出宿舍窗戶,溜到她的臥室裡。一天晚上,當我正從窗戶往回爬時,不幸被一個老師看到我的行動。 第二天早上我被叫到校長辦公室。 “你昨天干了什麼?布蘭森。”校長問。 我給出的是最糟的答案:“我正從你女兒的房間裡出來。” 毫無疑問,我立刻被開除,學校通知我父母第二天接我回去。 那天晚上,無法想到其他逃脫父母怒火的方法,我只好寫下一份遺書,說自己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