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任何朋克樂隊都不願與我們簽約。維珍唱片必須改變,性手槍樂隊能幫我們。 “每個樂隊都有風險,”A&M唱片的總經理德里克?格林故做輕鬆地告訴記者,“但是在我看來,性手槍樂隊比絕大多數樂隊的風險小。” A&M唱片公司舉辦了一個聚會慶祝同性手槍樂隊簽約,但性手槍討厭他們,也討厭任何其他唱片公司——至少他們假裝如此,認為唱片公司是資本家,只會壓榨他們賺錢。樂隊的鼓手“邪惡西德”簽約儀式後立刻放縱自己,砸壞了德里克?格林的辦公室,到處嘔吐。我一聽到這些,立刻拿起電話嘗試做最後的努力。果然,德里克?格林放棄他們。 “我能同他們簽約嗎?”我問。 “如果你能招架得住,我們實在沒辦法。” 性手槍樂隊收到了A&M唱片7萬5千英鎊的違約金,加上百代唱片5萬英鎊的違約金,除了說粗話和嘔吐搗亂,他們什麼都沒做就賺了12萬5千英鎊。性手槍樂隊再次尋找唱片公司。 我開始對馬爾科姆?麥克拉倫如此熟稔的商業手法很欣賞,現在性手槍成為國內最令人厭惡的樂隊,在所有向物質化投降的朋克樂隊中,性手槍依然不改本色。他們有首單曲叫做《上帝拯救女王》,我知道他們想在1977年7月的女王登基25週年紀念日發行。 馬爾科姆?麥克拉倫不喜歡我,覺得我是個嬉皮士出身的商人。但是好幾個星期過去,紀念日越來越近,沒人來同性手槍簽約,維珍或許是唯一一家。1977年5月12日,馬爾科姆?麥克拉倫終於來見我們,談判雙方的處境對換,維珍用1萬5千英鎊簽下性手槍在英國的權利,外加5萬英鎊的海外發行權。 “你有沒有想過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嗎?”麥克拉倫問我。 “我知道,”我向他保證,“但問題是,你知道嗎?” 從簽下性手槍的那刻起,麥克拉倫想方設法擺脫我們,誘使我們毀約。讓他驚駭和困惑的是,我們不為所動,如期發行了《上帝拯救女王》。它被BBC禁止播放,但飛速上升到排行榜第二的位置。它本來應該是第一名,但是像維珍和“主人之聲”等唱片店的銷售數字被排除在排行榜的統計之外。 1977年7月女王登基週年紀念日,馬爾科姆?麥克拉倫租了艘泰晤士河的遊樂船,沿河向下議院駛去。警察怕出事,派了兩艘警察艇尾隨而至。等到我們靠近下議院,樂隊拿出吉他和鼓槌,吼出他們自己改編的國歌版本: 上帝拯救女王, 這個法西斯政權, 把你變成笨蛋, 成為潛在的氫彈。 上帝拯救女王。 她簡直不是人, 英格蘭的夢想沒有未來, 沒有未來!沒有未來! 警察駛進我們,要求樂隊停止演奏,但我們的船有樂隊演奏證,所以警告無效。這讓人回想起當年甲殼蟲樂隊在“蘋果”錄音棚的屋頂上現場演奏時,警察也曾拔掉他們的插頭。警察登上我們的船,把我們帶回了碼頭,並逮捕了馬爾科姆?麥克拉倫,因為他情緒激動地反抗,大叫,“法西斯豬!” 那個星期《上帝拯救女王》的銷量超過了10萬,很顯然它是最暢銷的唱片,但是《冠軍排行榜》和BBC宣佈洛德?斯圖爾特才是第一。《上帝拯救女王》被電視和電臺禁放,在我們看來,這是筆好買賣:禁得越嚴,賣得越好。 性手槍是維珍的轉折點,是我們一直在尋找的樂隊。他們不但讓維珍重新出名,而且讓我們開始做朋克搖滾。性手槍成為全國焦點:上至達觀貴人,下至市井小民,都聽說過性手槍。就像奧斯卡?王爾德指出的那樣,“比議論更糟的是沒有批評。”1977年除了週年紀念本身,性手槍比任何事情更多的報紙版面,惡名成了他們的無形資產,絕大多數報道是負面的,但是15年前滾石樂隊出道時也是如此。 1977年11月,維珍發行了《別理會閹牛,性手槍在這》,唱片封面是天才的設計,從報紙標題上剪下,字型好像綁架者的恐嚇信。維珍商店在窗戶上貼好黃色大海報,為唱片做廣告,不奇怪,這樣會冒犯某些人。一天,我們在諾丁漢的商店經理由於違反1889下流廣告法案被捕了。10年前我因為學生諮詢中心為性病患者提供幫助而做廣告,違反了同一個法案被捕過。我馬上打電話給從前為我辯護的約翰?莫蒂默。 “恐怕我們再次違反了下流廣告法案,”我告訴他,“警察說我們不能用‘閹牛’這個詞。 “閹牛?”他問,“用閹牛究竟哪裡錯了?它是我的口頭禪。” “他們要我們刪除性手槍的海報中‘別理會閹牛,性手槍在這”這句話,他們威脅要禁止這張專輯。“他告訴我,我們需要一名英語教授作為語言學顧問,教授能夠為我們定義‘閹牛’的準確定義。因為案子發生在諾丁漢,所以我就打電話給諾丁漢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