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的運動,不也和這個一樣嗎?正教也好邪教也好不都是這樣產生嗎?無論哪一派都想利用這種茫目的崇拜心理達到自己的目的。我為什麼就不能利用?我還是為了村民們謀福利呢。――那些自認正派的人也不想想,他們能利用這一點來對民眾進行洗腦般的強化教育,難道被正派所指的邪派就不會利用了嗎?只要人們的大腦不能產生自己的分辨是非的想法,那麼他們就永遠都會被人利用。現在人們總是喊打倒邪教啊,打倒邪教啊,可他們怎麼不去想想邪教為什麼會產生呢?放著產生邪教的土壤不管不顧卻整天叫囂著要剷除那土壤上面長著的毒草。這真是捨本求末。只要那土壤不得到改良,那毒草就是鏟不盡,殺不絕的。也就是說人們的頭腦有一天不健全起來,那麼愚弄人們的所謂的偶像就隨時都會出現。這也是以往的那些控制派們不知道加強自身的能力,又很怕人們變聰明起來反抗他們,就對人們愚來愚去地壓制的後果。敗類啊,製造了一批批行屍走肉一樣的人!我就是要改變那劣質的土壤。我利用宗教的力量可不是像以前的那些控制派們是為了自身的目的。那是因為我要告訴村民們我的目的,村民們是不會理解,也不會聽我的,我只好利用宗教的影響來驅動這些有著空虛而強悍頭腦的村民們的力量來達到我自己的為他們的目的。成功以後我會改變這一切,而不讓它再發生。”那支深藍色的箭尖上錚錚地閃著火花。那是華夏天真的激情加上去的。
這一次,我笑的更響,眼淚都出來了。地上我佈下的語言的毒蛇,也跟著我的笑聲敲出的節奏扭動著身體發出霍霍的笑聲。
“有什麼可笑的!”華夏憤怒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那支深藍色的箭頭也跟著抖了幾抖,顯出底氣不足的失措相。
第二天(下)(13)
“華夏,你這不也是在一廂情願地替村民們做主嗎?這可和你的宗旨背離的太遠了。”我這樣譏諷道。
“我代表村民們的利益!我說的一切就是村民們想說的一切!”
“難道你所說的那些控制派們不是這麼想的嗎?我敢說他們也是這麼想的。”
我的話語之蛇一從我舌尖上滑出,就牢牢地纏住了那支深藍色的箭頭。箭頭就在那一瞬間消失了。我那在地上活蹦亂跳地隨時準備著攻擊的語言之蛇也一同消失了。
好半天,華夏才說:“無論你說什麼,我也不會停止我的計劃。”她說著往門口走去。
“華夏!”我伸手拉住她,“我明白你為什麼要做這些事。――別看你一副很有理想的樣子,實際上你不過是想要別人尊重你認可你。可能過去的那些事給你太多的傷害和失望了,你才需要許許多多人的過激的敬仰和尊重來填補你心裡的不足。可是事實上你就算做更多的事,也不能改變你在別人心中是殘疾人的這一形象。它並不能去除你心中的傷痛和遺憾。人們也並不能因為你做了那些事就對你更親切些。就像姨媽當年那樣,需要人們變態的尊重與敬仰來滿足那變態的渴望,最後卻落到一個可悲的結果。你醒醒吧華夏。”
我說完這話後,華夏定定地看了我一會,就滿臉鄙視地一甩手,掙脫了我,向外走去。我有一段時間的愣怔,然後就跑去追華夏。我又要抓到華夏時,家廟的門開了。溶溶夜色和夜色中隨鼓樂而舞的人群,立即充沛了整個門楣圈定的視野,如一副詭異的畫掛在蒼黑的石頭牆上。在這些人群的前面,靠著兩邊的石頭牆站著兩個人,他們的臉上帶著山鬼面具。
我終於在火堆邊坐了下來。我一灘坐在椅子上,立即感到了疲倦像熱氣一樣向我兜頭蓋臉地直罩而下。在剛才的不理智的舉動中我消耗了太多的體力了。剛才那兩個山鬼一把把我推到家廟裡就在我的身後關上了那兩扇厚重的大門。“明天一切都成定局以後,我會來接你。”華夏把這句話留在門裡就在我的喊叫聲中走了。我拼命叫喊著踢打著那兩扇門,還說了很多痛罵華夏的話。可是門外和門內都靜悄悄的。我氣憤之下沒有理智地想就這麼鬧下去。可是現在我卻不得不因為體力的原因偃旗息鼓地敗下陣來。我一邊坐在椅子上喘息,一邊下定決心明天一定走……看看我那孿生妹妹是怎麼對待我的!我還一心為她著想呢!看她明天怎麼有臉面對我!這個下流胚!……離開這地方,華夏愛怎麼胡鬧就胡鬧去好了,不關我的事,就算華夏出了什麼事我也不管了。不管了!我也管不了。我這麼告誡著自己,朦朦朧朧的睡意漸漸從我疲乏至極的身體裡升起並迅速襲上了我的大腦。不管了……不管了。我嘟囔了一句就把兩張椅子拉得並在一起在上面躺了下來。立即,我又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