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睜開,對上了千離的墨瞳,臉紅害羞得她非常想奪門而逃了,一句‘我不要你幫我處理傷口’的話到了喉嚨裡,幾乎要脫口而出,被她硬生生的忍了回去。帝尊素來被人伺候,難得他出手照顧人,她不是不知好歹,看得出他只是想幫她清理傷口旁邊的肌膚,是她自己放不開,可男女有別,她真是難以堅持下去。
忽的,幻姬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臉,不讓千離看到臉紅得要命的自己,也不想看到他的眼睛,那小女子的嬌羞無措抓狂驚慌統統都從她的眼睛裡、動作上表現了出來。看到幻姬捂住自己的臉,千離的嘴角微微勾了下,低頭繼續幫她拭擦著。前胸清好後,千離浣了帕子,將幻姬的長髮攏起,將她的後背小心的拭擦了兩遍,隨後把帕子在水中,開始清理她胸口的傷。
“躺下來。”
幻姬毫無抗議的可能,慢慢的躺到美人靠裡,看著千離低頭給她清理傷口,上藥。比起用帕子拭擦好的肌膚,傷口的清理疼了太多太多,好幾次幻姬都是咬著牙才沒叫出聲音來。有些傷口不同,千離上的藥也不同,疼的程度便也有了區別,很疼的時候,幻姬止不住的抖。胸口的傷上好藥後,千離單手託著幻姬的後頸將她扶著坐起,清理起她背後的傷,大半個時辰過去,後背的傷口都上好了藥,看著纖背上的傷口,千離蹙了下眉,鬆開後拿起包紮用的柔絲緞錦,扯了長長的一段,在上面抹了層白摩花磨製而成的千靈粉。
“抬手。”
幻姬聽話的抬手。千離將寬軟的白色包紮緞錦覆到她的胸口,繞過她的臂下,從背後繞了一層,轉到前面,再繞回後背,用仙術將緞錦連成無結。
胸口的包紮像是給她穿了一個裹胸,將羞人的風光都遮蓋起來,幻姬心裡的緊張感一下消失了,臉上的紅暈也慢慢的褪去。難怪帝尊先給她的胸口清理,原來是考慮到她會不好意思啊。想到帝尊的細心和體貼,幻姬的嘴角淺淺的揚起,好像三年過去,帝尊給人的感覺有點兒不同了,若是三年前,他……
嗯……三年前似乎也沒扔下她不管,總得說來,在她生命受到危險的時候,帝尊沒有不管她。
幻姬輕聲的道:“帝尊,謝謝。啊。”
話音還沒落下,幻姬肩膀上就傳來刺痛的感覺,千離撒上去的藥粉疼得她低叫出了聲來。
包紮好肩膀,就到了手臂,一處處清理著來……
大概一個半時辰之後,幻姬的上半身處理好了,除了脖子和頭,其他地方都被包裹起來。從手腕往上的手臂也被裹得嚴嚴實實,僅僅露出兩隻手。她覺得,自己就算是不再穿衣服也不用擔心在帝尊面前bao露出什麼不該讓他看到的。
寅時初刻,千離開始為幻姬清理蛇尾上的傷口,輕傷和小傷口處理起來還沒什麼,有三處傷口極深的地方,第一處幻姬強忍著扛了過來,到第二個的時候,千離明顯的感覺到她要扛不住了,即便是上一點點的藥她的蛇尾都顫動的很厲害,她在忍著不卷蛇身,可估計是太痛了,控制不住的捲起了很多,讓他處理傷口時頗為不便。
千離手裡拿著藥,低聲道:“哭出來吧。”
都見到骨頭了,藥粉撒下去,哪裡會不疼。
幻姬倔強的搖頭,“帝尊不是說過就愛欺負淚巴巴的人麼。”她才不要哭出來讓他欺負。她知道他那時說的是反話,他是在嘲笑愛哭鼻子的女子。事實上,她也覺得哭泣沒什麼用,解決不了問題。她是很痛,可哭得再兇那痛還是痛,又不會減輕什麼,反倒叫他看輕了去。
千離瞟了眼幻姬,“記得倒是清楚。”
藥膏敷到深及白骨的傷口上,幻姬叫了一聲,“啊!”一隻手突然用力的抓住千離的手臂,細長的手指幾乎盡了她全力的扣著他,若是平時她一定不要這樣抓著他,可此刻,她痛得都不知道自己抓到的是什麼。
千離手裡的動作停了下,什麼都沒有說,也沒有將幻姬的手從他手臂上扯下去,繼續為她上藥。他每上一下藥,她抓著他手臂的手就更緊一分,指甲彷彿要鑽破他的衣料一般。
然,痛得至此,她都沒有哭出來。
看到幻姬堅強,千離秉著長痛不如短痛,很快的為她處理好蛇尾上的傷口,等他都處理好之後,幻姬早疼得暈了過去,額頭上滿是疼出來的冷汗。
千離端起涼了的水,讓花探真君又換了一盆乾淨的,為幻姬擦了幾把臉,整理好罈罈罐罐,拿出房交給花探。
“把這些藥都添滿。”
“是。帝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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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親自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