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姬看著天瓖,這樣躺幾十萬年確實太可憐了,但她不提還好,一提,便叫她想起了當年在南荒被汙衊的事,玄冰機關明明不是她開啟的,卻被她一口反咬說是她,若非當時對誰都不近人情卻分是非黑白的帝尊出手為她證清白,不然她真是百口莫辯。當初她為她求過情,奈何帝尊不給面兒,她也無能為力,如今再來求情,她不是不同情她,只是有孕在身的她不想管任何事,只想安安穩穩的等著他們的孩子降生,沒有比這件事更重要的了。
“天瓖你若真有心悔改,想必去求帝尊,他會饒恕你的。旆”
“我求他?”
天瓖苦笑,“殿下你是忘記了當年他對我的無情了嗎?”
“當年你不知錯,如今能真回悔改,他怎麼會仍舊那麼無情?”
是,他無情。但他從不會無緣無故的對人出手,必定是做了什麼不入他眼的事,他雖有避世避事的習慣,但她相信他絕非是無情無義之人,他的愛,是天地的大愛,他的情,是亙古不變的深情不二窠。
“殿下不能為我求情嗎?”
幻姬道,“我?”
“殿下可是還在記恨我當年對你的汙衊,不肯幫我?”天瓖問得很直接。
“萬萬年都過去了,你若不提,我都不記得當年的事,又怎會記恨你。”
天瓖追問,“那你為什麼不肯幫我求情?”
“看到我的第一眼,相信你也知道了什麼,現在我不管任何事。”幻姬目光十分平靜的看著天瓖,“若你誠心,有何必在乎是我替你求情還是自己當面求帝尊?”
“他不會原諒我的。”
“為何?”
“帝尊的脾氣……”
幻姬淡淡一笑,“帝尊的脾氣或許在你看來不夠好,但他不會是個不分青紅皂白的人。而且,天瓖公主你趁著我們大婚找來,不正是看中了大喜的日子他心情會好麼。既然做了準備,就去試試吧。”
在她還小的時候,她找來,她可能會幫,但是現在,她已經不是當年的幻姬了,為了她肚子裡寶寶的安全,她不會多管閒事。何況,現在某人的心情不差,天瓖直接去求情,被饒恕的可能性頗大,她拐彎來找她,反而失策。
“殿下,你當真不肯幫?”
“我說與天瓖公主你自己說,似乎會是一樣,為何要繞彎呢?”
天瓖浮現一絲軟弱的神情,“不一樣。殿下,你就算不喜歡我,不想為我求情,你也想想你肚子裡的孩子,就算是為他積德,不好嗎?”
幻姬心中不想管天瓖的事,可她說到了寶寶,她的心不免動了一絲。是啊,她什麼都能不管,也可以不在乎,可寶寶是她現在最要緊的,若是幫了天瓖公主,也算是功德一件,就當為他們的孩子積德,她去說情,他寬恕了天瓖,他們一家都是得益的。
“幻姬殿下?”
天瓖見幻姬似有了動搖的跡象,模樣越發可憐了。
“殿下,求求你,看在你未出世的孩子份上,幫幫我吧,我已經知錯了,這幾十萬年,我已經受到了懲罰,再也不敢撒謊了。”
幻姬點點頭。不念天瓖公主,她得顧到自己的孩子,她的天命已是絕世孤星命,能為孩子積攢福德是最好不過的。
“多謝幻姬殿下。”
*
幻姬與天瓖聊天的時候,神侍雖遠遠候著沒有打擾,但前車之鑑讓她們不敢掉以輕心,幾人眼神交換之後,決定派兩人去稟告花探,千辰宮裡闖入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如今宮中神衛守衛如此森嚴她還能闖入,其修為實不可小覷,萬一幻姬殿下遭遇不測,她們如何向帝尊交代。
天瓖沒有注意到神侍走掉了兩個,而幻姬也沒感覺遠處的神侍有兩人偷偷去找花探了。
聽到神侍的稟告,花探緊張不已,冷著臉疾飛而來。
花探出現時,一群神衛也同時出現,將天瓖公主和幻姬殿下圍住。
“幻姬殿下。”花探出聲喊幻姬。
“花探真君。”
花探朝幻姬走來,“殿下,你出來好一會兒了,回宮休息吧。”
幻姬問,“帝尊呢?”
“帝尊此時應該回宮了。”
“嗯。”
幻姬欲轉身離開,天瓖出聲喊道,“幻姬殿下。”
幻姬回身看著天瓖,“我會替你求情的。”
天瓖看著幻姬,再看看花探,“殿下,恐怕你有心替我求情,有人卻不會讓我有機會等你和帝尊的寬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