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場海上伏擊戰的話,這是一個理想的所在,猜到這一點,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陳落和李平看了海圖一會,互望了一眼,陳落道:“我們先啟航,到了晚上,這船可以在海面上起飛,那就節省時間。”
當我向毛斯和大半小半講到我借來的船,可以在水面上起飛,達到普通噴射機的速度時,他們三個人顯然都有不信的怪異之色。
這時,船雖然還沒有飛起來,可是他們連連點頭,不再表示不信了。
毛斯在猶豫了一下之後,把海圖留在駕駛室,陳落顯然看出了他不放心的神情,所以冷冷地道:“你可以收回去,我航海久了,任何海圖,經過我一分鐘的注視,就再不會忘記。”毛斯有點尷尬,訕訕地道:“哪裡!哪裡!我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李平已駕著船向外駛去,出了海不久,船的速度就相當高,乘風破浪,我留在甲板上,喝著酒,十分舒適,趁空又把事情從頭至尾,想了一遍,只覺得事情之離奇,當真是到了極點。世上能把整個事情的真相,作徹底的揭露的,也只有那個“百歲人魔”劉根生一個人了。
劉根生在什麼地方呢?他應該在上海的,可是哈山又找不到他。
等到天色漸漸黑下來時,極目都看不見陸地了,李平走過來,先在我身邊站了一會,在昏暗的光線下,他年輕的臉,看來十分英俊,他像是下定了決心地問:“衛先生,或者我不該問,可是我聽說你和許多怪事有關,這次我們要進行的,也是怪事?”
我脫口道:“非但是怪事,而且怪之極矣。”
李平一副想知道的樣子,我想了一想,要把整件事告訴他,實在太複雜了,所以只揀有關那容器的部分,向他敘述了一下,告訴他那怪容器的作用,又告訴他,在海底,又發現了相同的一個,我們這次去,就是要去把那另一個同樣的容器撈上來。
單是這一段話,已經把李平聽得不斷嘆息、搓手,神情興奮之極,連聲道:“能夠和衛先生一起參加這樣的怪事,真是太好了。”
我笑“你能夠在這艘船上工作,怪事當然也遇得不少了。”
李平還沒有說話,我忽然聽得身後響起了毛斯的聲音,他顯得極不愉快:“衛先生,原來你早就知道那大箱子是什麼東西。”
在我和李平開始敘述不久,我就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也知道必然是毛斯他們,我想,那容器究竟是什麼東西,遲早是要告訴他的,不如讓他一併聽聽,不必再多說一遍了。
毛斯的性格一定十分深沉,他竟然一直等我說完,才提出抗議來。
我回頭向他看了一眼,看到他一臉不滿之色:“你為什麼早不說?”
我笑了一下:“早說,遲說,我認為沒有什麼不同,這容器能給你帶來巨大的利益,可是你如果擁有它,卻一點用處也沒有。”
毛斯踏前一步:“你怎麼能這樣說?這是我發現的,正確的地點,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我站了起來,在他的肩頭上拍了一下:“你放心,我知道,真正的地點,你還保留著,還沒有說出來。我問你,當你發現那些沉船的時候,你一定想到,自己會發一筆橫財,是不是?”
毛斯問哼一聲:“人人都會那樣想。”
我笑:“你夢想的橫財是多少?”
毛斯呆了一呆,脫口道:“一千萬。”
他說了之後,看到我一點沒有吃驚的神情,又十分狡猾地補充:“當然我是指美金。”
我哈哈大笑“毛斯先生,你指美金?我和你有不同的意見。”
他一聽,立時漲紅了臉。
我伸手指著他的鼻尖:“我的意思是英鎊。”
他一聽,張大了口,合不攏來,喉間發出“格格”的聲響,模樣怪到了極點,我向他約略解釋:“這個怪容器,和一個大豪富的身世有關,這個大豪富,就是哈山先生,我當然拿不出一千萬英磅來,可是對哈山先生來說,那不算什麼。”
毛斯聽得亂吞口水,可是人的貪念毫無止境,他忽然又啞著聲道:“或許,那容器中的東西,不只值一千萬英鎊,那……我不是吃虧了。”
我冷冷地把我們開啟第一個容器的經過情形告訴他,然後道:“你可以試著儲存那容器,我甚至要求我該得的那一份。”
毛斯神色不定,顯然不知該怎麼辦才好,我自始就對毛斯沒有多大的好感,這晚更到了有厭惡感的地步,所以不再去睬他,問李平:“我們可以起飛了?”
李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