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片刻後女人迴轉,柔聲說:
“師父,他們的人說,這個霍虎是幾天前才到青島的,從前在門派裡沒有出現過。”
藍翁沉吟片刻,緩緩點頭,女人又補充道:“這人就像憑空生出來的,霍老與他閉門談了一日,出來後,據說為他辦了不少證件,還給人文大學打了電話。”
藍翁緩緩道:“這可就奇了。你把資料發一份給老三,提醒他,務必當心此人。”
日光城,拉薩。
“哇——”展行放聲叫喚。
寒冬時呵出的氣幾乎能凍成霜霧,展行一下飛機便頭暈目眩,學生們已經有人取出氧氣瓶,對著開始呼吸。
霍虎面無表情,剝好糖紙,握了一大把牛肉乾朝嘴裡猛塞,心滿意足地嚼著:“唔,別說太多話,這裡說話太快容易頭暈,起高原反應。”
李院長集合隊伍,霍虎自覺揹著展行的包,二人不合群地立於一旁。
展行抑制不住的興奮,小聲問:“你來過嗎?我們是不是還要請個當地導遊?聽說西藏的男人都……嗯……西藏的女生不錯?”展行險些說漏了嘴,又扒著霍虎的肩膀,自來熟地朝上蹦,霍虎人高馬大,被展行騎在背上,隨處走了走,說:“從前義父帶我來過,不過應該改了不少。”
李院長說:“同學們,現在我們先往市區,當地政府會派專員接待。”
走出機場,整片天空藍得刺眼,平坦的道路一望到底,沒有高樓林立,也沒有嘈雜汽車,整座城市安靜地沐浴在烈日之中。
海拔四千米的高原上,只有這裡,天與地是連線在一起的,朝前走,碧藍天幕彷彿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偶有幾片碎雲,卻絲毫不掩灼目的烈日。
隆冬之際,拉薩遊客絲毫不減,從機場到市中心,沿路偶爾能見前來朝聖的藏民。
大巴停在布達拉宮前的廣場上,一名藏人從邊道走過,手執轉經筒,搖數圈,行幾步,朝前撲倒,磕一個等身長頭。
展行掏出手機,開始拍照。
“同學們在這裡等一會。”院長說:“我去聯絡地方接待處,尤其是展先生,請不要走太遠。”
展行點了點頭,到處都是從未見過的景色,廣場四周有不少攤販,扯著遊人兜售紀念品,
李斌學長朝幾名學弟解說道:“布達拉宮是松贊干布所建,中間幾次毀於雷劈,大火以及戰亂,朗達瑪的滅佛之戰後,王宮就遷徙到……”
霍虎變戲法般拿出盒蒙牛全脂濃牛奶,一邊喝一邊隨處轉,嗯嗯點頭。
展行:“你很喜歡喝牛奶?”
霍虎:“嗯。”
展行不合學生們的群,上飛機就沒人主動招呼他,想融入集體又討嫌,只得跟在霍虎身後,霍虎去哪他就去哪,霍虎停步他也停步。
一名彪形壯漢帶著名少年,在廣場裡遊蕩,不少兜售紀念品的商販上前,一個個操著不太流利的普通話口音,臉上帶了曝曬後藏民的標誌高原紅,熱情微笑。
“展老弟,不要亂買東西。否則你在拉薩轉一圈,包裡就裝滿了。”霍虎說:“也別隨便接人的哈達。”
“蛤?”展小賤笑得春光燦爛,低頭,一名藏女把哈達圍在他的脖頸上,說:“五十元,五十元。”
展行朝藏女拋了個飛吻,笑著說:“沒有錢,謝謝!我的愛送給你!”
霍虎:“……”
展行還沒走開幾步,脖子上的哈達被藏女一招“空行母大慈悲霹靂截天掌”拖了回來,抽走了。
“哎!”展行怒道:“你們西藏人不是都很好客的麼!還給我!”
霍虎停下腳步。
廣場邊緣,一間商鋪的陰影后,站了個身材頎長的男人。
男人戴墨鏡,穿過膝的黑風衣,軍靴,自肩至腳,身材被襯得十分英氣挺拔,臉上卻呈現出病弱般的蒼白。
他的左手戴著深藍色的露指手套,卻唯有一隻。
霍虎看了看展行的右手,展行戴著另一隻手套。
霍虎把牛奶盒捏扁,隨手扔到垃圾桶裡,手臂絞著,端詳林景峰。
林景峰看了他們一會,展行仍在和那個賣哈達的藏女拔河,完全沒有注意到遠處的人。
林景峰選了個轉經筒,開啟,抽出裡面的經文紙,用筆寫了行字,塞回去。
他又從風衣口袋裡掏出一張東西,低頭叮囑攤販老闆,把轉經筒和那張東西交給攤販前的女孩,指了指遠處的展行。
展行的拔河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