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地朝林景峰喝罵,用手杖敲打林景峰的頭,林景峰驀地火了,正要還手,展行連忙喊道:“他是你爸!”
林景峰反應過來,躬身點頭,乖乖捱打。
四人被帶進王宮側邊,一個大胖鬍子,呼哧呼哧地癱在大胡床上直喘氣,中年婦人衣著華貴,直挺挺地躺在地毯上。
那胖鬍子正是霍虎,皇后成了唐悠,二人終於等到救星來了,霍虎眼淚嘩嘩地:“你們可算來了——”
張輝吩咐幾句,當慣少祭司的人自有種頤指氣使之感,侍女們退了出去,數人圍成一個圈,開始討論接下來該怎麼辦。
霍虎打了個奶嗝兒,鬍鬚上沾滿牛奶,聽數人把事情經過分析完,問道:“你確定?”
林景峰無奈道:“八九不離十,我看外頭快開戰了,下一步得怎麼做,你們有沒有主意?”
霍虎託著腮幫子想了一會,說:“哥以前聽過,密宗傳說中倒是有這麼回事。”
“人死後若對生平不如意之事有所眷戀,會將怨念伏藏,交予下一位得到藏物的人。”霍虎比劃道:“讓人進入他所想的世界,改變他的做法,方能善終。”
張輝道:“你是說,我們現在身處的地方,都是他靈魂裡構造出來的世界?”
霍虎遲疑點頭:“這不是過去,密宗將這個意識構造出的地方,叫做‘境’,你得完成他託付之事,再回到來處,方能離開這裡。”
林景峰道:“你是怎麼判斷的?”
霍虎道:“喏,小唐。”
被唐悠俯身的王后拉開窗簾,說:“你看外頭,看得出麼?”他把一個東西交到展行手裡,赫然是羊皮紙卷著的自制望遠鏡。
“你太彪悍了吧,才一天時間,連望遠鏡都磨出來了……”展行旋轉鏡筒,望向遠方。
“什麼也沒有啊。”展行喃喃道。
唐悠:“對啊,本來應該有什麼?”
展行:“不就是應該什麼也沒有的嗎。”
唐悠炸毛道:“地平線呢?你再仔細看看?”
展行心裡一驚,再次勘察遠方,果然地平線不在,遠處是一層灰濛濛的霧。
唐悠叉腰道:“很明顯啊!這個世界有邊界,他不知道在這外頭髮生過什麼,思想只能抵達那麼遠……”
林景峰問:“我們要怎麼離開?回到來處是什麼意思。”
霍虎說:“那個地下洞穴,你記得麼?”
唐悠把望遠鏡劈手奪過:“怎麼可能記得?這連衛星定位器都沒有……羅布泊那麼多遺蹟……”
展行啊的一聲:“孔雀河的下游!就在城外!”
話音未落,樓蘭城內喧譁起來,到處都是飛箭,哈薩克族已經開始全面攻打樓蘭城。
皇宮內外響起衛兵們的大聲呼喝,有人衝進皇宮,嚷嚷著架上國王朝外走。
林景峰當機立斷道:“到城外去,這裡不能呆,馬上要打起來了!”
人齊了,所有人掉頭跑出皇宮,張輝把守衛呵斥開,整座城內箭雨紛飛,百姓慌張哭叫,四處躲避。
樓蘭城門大開,騎兵蜂擁而出,孔雀河北岸哈薩克軍對天放箭,大部隊開始渡河。
兩岸一片混亂,一場謀劃已久的大戰終於拉開序幕。
展行跑得氣喘,呼哧呼哧:“我……這身體太弱了,要死了要死了……”
林景峰轉身不由分說,橫抱起展行開始狂奔。
“現在去哪!”林景峰大喊道。
展行:“羅布泊!孔雀河的盡頭!”
林景峰橫抱著展行,回頭道:“虎哥他們呢!被衝散了,糟了!”
張輝護著狄清,揮開匕首一路朝他們匯合,被數十騎兵圍困住,展行道:“你去救他!”
展行揀了一張弓,勉強拉開箭,一箭射翻張輝身後偷襲騎兵。
哈薩克人認出了自己族的小酋長,各個手執長刀憤然大喊,上前接應,一人窮兇惡極撈起展行,上馬就跑。
張輝奔至河邊,展行一顛一顛被抓走了。
“不——”展行道。
“小賤!”林景峰吼道。
展行在那哈薩克騎兵大腿狠狠一咬。
“啊——”那忠心士兵登時慘叫,展行摔在地上,轉身跑向河岸。
“等我!”林景峰喝道。
橫裡一根流箭飛來,射中展行肩膀,登時血花四濺。
“小心!”張輝吼道。
“輝哥——!”狄清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