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挪過去一點。
標叔想了想,起身道:“這小子有趣,行,我讓一成,你倆得三。”
標叔走了,林景峰拍了展行後腦勺一巴掌。
展行瞬間猶如洩洪的黃河,開始滔滔不絕,跟在林景峰身後問了。
“你為什麼叫林三?老大老二是誰?”
“你認識標叔?怎麼認識的?你們以前一起挖過誰的祖墳?”
“他為什麼找你幫忙?你是高手?”
“為什麼這次願意和他合作了?”
“為什麼踹我?”
“你為什麼……”
“為什麼……”
“什麼……”
“麼……”
林景峰終於被展行搞得崩潰了,怒吼道:“不為什麼——!”
翌日六點。
“你每告訴我一件事,我就回答你一個問題。”林景峰說:“我不問你,你也不許問我。”
展行笑嘻嘻地聽著隨身聽,站在巷口,天矇矇亮,難得的一天裡空氣清新的時間。大部分店都沒開門,晨光裡,只有幾家路邊胡辣湯的小店開張。
“待會不能亂說話,按我吩咐的來……聽到了麼?”林景峰低聲威脅道,他順手摘下展行的一邊耳機,展行唔唔點頭,示意明白,林景峰順手把另一隻耳機塞進自己左耳,兩名少年並肩而立,聽著同個隨身聽,卻心思各異,似是等待校車前去春遊的學生。
一輛越野車停在巷口。
展行:“哦哦哦——”忙磕磕碰碰地跟著林景峰走了。
展行一隻手自覺地搭在林景峰肩上,勾肩搭背地被他帶著走,林景峰背上本就揹著個笨重的登山包,十分無奈。
“你們好啊。”展行鑽上車,笑著打招呼,林景峰掃了一眼。
車上都是男人,除了昨日便認識的標叔外,另有一名戴著眼鏡的年輕人,以及十指扣著,躺在後排閉目養神的老頭。
“這是小博士。”標叔介紹道。
展行馬上配合,笑著自我介紹:“展行。”
老頭嗯了一聲,眯著的雙眼睜開一條縫,緩緩問:“林三?”
林景峰敷衍點頭,解開腰上繫著的揹包帶,說:“謝哥。”
展行作了個“哦”的口型,原來全認識的,估計這老頭不簡單,一定是老油賊。
林景峰看了戴眼鏡的年輕人一眼,謝老賊說:“這是老頭子的徒弟方卓,叫他小方,路上還請林三兄弟照拂著。”
林景峰對謝老賊的出現並不意外,老賊卻十分在意,林景峰淡淡說:“一樣,這也是我徒弟。”
林景峰瞥了展行一眼,展行馬上坐直,林景峰滿意地點了點頭。
標叔從駕駛座遞過一疊小本子:“每人一張。”
展行接過,看到那是學生證——西安工程大學,土木系學生證。
展行明白了,要假裝成搞測繪的掩人耳目,壓力很大。
標叔開車,一邊解釋這次出行目的,帽子已經發了,每人一頂小紅帽,上燙學校名字,標叔的揹包裡又有裝模作樣的測繪儀器,三腳架,定位儀等等。
這一次他們前往的地方是寶雞鬥雞臺,古時稱陳倉的地方,去年標叔把目標定在李家灣,緣因在北京的一家古董店裡,幾名盜墓賊銷贓時恰好標叔也在該店後堂。
當時標叔閃進古董鋪門後,聽了個大概,又花幾個月時間親自來西安勘察了一次,發現大部分地形甚為棘手,光靠自己一個人十分艱難。
“寶雞礦產豐富。”謝老賊眯著眼道。
林景峰埋頭整理包內物件,適時開口問:“倒賣的那幾件是什麼,標哥聽清楚了?”
展行敏銳地意識到林景峰的稱呼問題,明顯林景峰與中年人,老者是同個輩分的,這麼大的來頭?
標叔岔開了話題,笑道:“什麼都有,去年入秋下了場暴雨,把高處的黃土沖刷下來,財現了眼。”
林景峰戴上露指手套,調整位置,修長的手指抓了抓,目中閃過一絲不信任的神色。
西安到寶雞市只要兩個半小時車程,沿路乾旱風沙四起,遠處土坡林立,越野車在郊區停下,標叔下車問明道路,笑著說:“可以下車了!”
林景峰端詳當地村民,他們還需徒步再走數小時才能抵達李家灣後山,被問路的老嫗眼中有點欲語還休的畏懼。
眾人整理器械,展行看出了林景峰的疑惑,上前問:“老太太,這裡有什麼忌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