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百年,卻依舊如新。
“這是那個女人……女屍的東西?”
林景峰點頭道:“應該是的,你看。”
林景峰擰開蓋子,盒蓋內側,有一個相框,相框內是一個英俊的民國軍官照片,下面還有個嬰兒的長生鎖。
“它有小孩嗎?小孩去哪了?也死了?”展行忍不住問,想起第一次上山時,在車上看到的那個陰森的女鬼。
記憶幾下閃回,民國女屍猙獰的臉,抱著小孩的女人……
似乎是同一個人。
“這個女人估計生前就是他的姨太太。”林景峰道:“所以不願意被擄去冥婚……你在笑什麼?”
林景峰關上盒蓋,展行莞爾道:“把盒子賣掉,以後不再盜墓了吧。”
林景峰轉過身,看著展行的雙眼:“怎麼忽然這麼說,怕了?”
展行抱著林景峰:“我上次去申請了一張卡。”
林景峰沒有回答,不認識般地看著的展行。
展行掏出卡,晃來晃去地看:“我們去開家店好麼?存一點錢……”
林景峰冷冷道:“你會開店麼?開什麼店?”
展行笑道:“我前天問過斌嫂,她教了我不少東西,可以找我二舅借點錢。”
林景峰:“省點吧,錢都沒還完,又借?”
展行說:“治病的錢,展揚已經幫我給二舅了,所以不用著急啊。”
林景峰淡淡道:“要開你自己去開,賺到的錢算你的。”
展行被潑了盆冷水,訕訕道:“別這樣嘛,那你打算以後做什麼?”
林景峰沒有回答,展行起身道:“展揚和陸少容請你到紐約做客,他答應咱們的事兒了,或者我向他問問怎麼開店?大不了盈利了再還給他們。”
林景峰不置可否,他的目光似乎十分複雜,許久後道:“再說吧,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展行:“什麼事?”
林景峰:“你不懂的。”
林景峰轉身,展行愕然道:“你去哪?”
林景峰:“我去馬路對面抽根菸,買東西,想點事情。”
展行訕訕站了一會,還是決定先不給展揚打電話了。
車裡開著燈,唐悠側躺在後座睡覺,張輝若有所思,坐在中排位上眯著眼。
遠處似有一團黑霧捲來,同時間展行揹包裡的方石,林景峰背上以油布裹著的長刀都是光芒一閃。
張輝猛地睜開雙眼,長期與蠱打交道的他感覺到一股邪氣,頭腦昏昏沉沉,支撐著起身,開啟車門。
副駕駛位上的展行一個激靈,忽然清醒了不少。
他看了一眼時間,子時,萬年曆十二月廿九日,舊年的最後一天,車頭燈一閃一閃,展行把它關了,再開,亮了。
落地窗外,對面的荒野一片黑暗,展行坐在床邊朝外看,外面全是黑的,夜色如墨一般濃。
遠處正是他們開車下來的荒山。
“殭屍遊街?有可能麼?”展行自言自語道,想起胡楊說的“半夜不要朝外看”的囑咐,人就是這樣,越讓他不要做的事,便越忍不住想做,更何況對於展小賤來說?
但展行還是很聰明的,他從揹包裡翻出方石,揣進外套,試探著挨近車窗邊,把窗簾攏上,留了條縫,眼睛湊上前去,朝外窺探。
加油站遠處有個水庫,黑壓壓一片,彷彿站了不少人。
展行:“……”
展行轉身取來摺疊弓,卸下瞄準鏡,反手把弓背在身後,調整望遠倍數,湊到左眼前。
瞄準鏡對準最近水庫邊上,站著的一個人。
那人臉色煞白,穿一身土黃色軍服,展行的視野不斷上移,對準上百米外,那人的臉。
殭屍!!
真的出來了?展行從背脊到頭皮,一陣發麻。
殭屍眼睛渾濁,額上有一道發白的疤,展行深深吸了口冷氣,幾次想把瞄準鏡拿開,卻又忍不住想看看它的雙眼。
被瞄準鏡放大的景象內,那具屍體的雙眼微微上翻,對準展行看的方向,彷彿感覺到了展行在看它,望向瞄準鏡。
展行:“……”
展行發出瘋狂的一聲大叫,連滾帶爬地翻過後座,關掉車燈,片刻後抓著張輝:“你看到了嗎!那裡!”
“啊啊啊啊——”展行在車裡失控地大叫:“小師父——!”
車門、車窗都關得很嚴實,對面的林景峰沒有聽到。唐悠睡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