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也婉轉動聽,不時還可以看到一兩隻猴子在樹上跳躍。山的一面是那個斷崖,我不敢靠得太近,生怕有個閃失。不過,那斷崖也並非全是岩石,從崖邊生長的那叢叢密密的藤蔓,可以知道,這崖壁上也有綠色的生命。
在這麼一個幽靜的環境裡,任誰都會心情舒暢,任誰都會心曠神怡的。我不覺哼起了歌來。
“喂,上面有人嗎?”忽然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嚇了一跳,四周看去,哪有人影。我的歌又哼了起來,那聲音又響起:“嘿!上面的人沒聽見嗎?”我這才發現那聲音是從斷崖下傳來的。
我首先想到斷崖底下有人,小心翼翼地趴到崖邊,露出個頭向下看去。崖壁上長滿了爬山虎般滿是綠葉的藤子,一直爬到崖頂。這懸崖卻深不見底,可以得知這些藤子已經存在了許多年。
我根本看不到崖底,我的視線被山間繚繞的濃雲擋住了,但我還是在問:“你是在下面嗎?”
“不,我在半腰。”那個沙啞的聲音從下面傳來。我努力地找尋,發現離崖頂六七十米處有一棵從崖壁上長出的松樹,宛如個大巴掌一樣地伸向半空。在這棵樹的根部,正有個人一半身子在崖壁裡面,一半身子踩著樹幹露在外面,向上望著,他渾身白色,我想那裡一定有個山洞,不然光靠那棵並不是很粗的松樹,根本承受不了一個人。
“你怎麼在那裡?”我奇怪地問。
“我和同伴上山採藥,見這裡有一棵萬年靈芝,他便讓我下來採摘,可是他卻用籃子將靈芝吊了上去,把我扔到這裡不顧就跑了。你能幫我上去嗎?”那個人可憐兮兮地懇求著我,我立刻起了惻隱之心。
“可是這裡沒有那麼長的繩子。”我無可奈何地告訴他:“你等著,我到山下去叫人來救你。”
“不,小兄弟!”他連忙阻止道:“其實這些藤子可以編在一起當繩子用。”
“對,我怎麼沒有想到。”我說著站起身,來扯這些藤蔓,可是捯了根長長的如何也折不斷。“不行啊!”我只得道:“這藤子我弄不斷它,你等會兒,我到廟裡去找把刀來。”說著就要起身進廟。
那人急急地喊住了我:“唉,不用不用,我這裡有把刀子,就送給你吧。”
“可我拿不到它呀?”我說,這確實是個難題。
“你抖動一根藤子。”他告訴我,我如是地做了。“我看到了你的這根藤子了。”他說:“如今我把它割斷,用它繫好刀。好了,你把它扯上去。”
我攥著這根藤子一點點地拉了上來,果然那一端被齊齊割斷,還拴著一把帶鞘的刀子,約有半尺來長。這鞘上一定鑲嵌過珍珠瑪瑙之類的東西,被人摳了下去,現在只剩下渾身斑駁,凹凸不平的模樣。我解下鞘,抽出刀子,原來是一把前端略彎,前尖後寬的匕首。這匕首也許時間很長了,通體發烏,連刃也鈍了,不過即使如此,輕輕一揮,那柔韌的藤蔓還是應聲而斷。可想而知,這匕首若開了刃,定當是把利器。
用不了太多時間,我便割下了一捆粗藤,象編辮子一樣將五六根編成一條垂下山崖。
“夠長了,夠長了。”底下的人迫不急待地喊著。我將編成的藤繩牢牢地系在崖邊的一棵大樹上,讓那人使勁拉一拉看是否結實。那人十分興奮,攀著藤繩一步步爬了上來,還未到頂便一躍而起,象個老鷹展翅一樣跳上了崖頂,站在我的面前。哎,無怪他全身白色,卻是從頭到腳都沾滿了石灰,那個可以容身的洞原來是個石灰洞。
歇了一口氣,這個被石灰遮住面目的人才相信自己果真地脫了險,放聲大笑起來。這笑聲那麼刺耳,那到熟悉,我再仔細打量這個正抖掉身上石灰粉的人,不由大驚失色。“老魔頭!”我大叫出聲來。這不正是那個叫霍山翁的黑老頭嗎?他怎麼沒有死?啊,原來他是被打下山崖了。月清以為他死了,我卻鬼使神差地又救上了他來。
我轉身就跑,還未跑上兩步,就被這個我救上來的人老鷹捉小雞一樣地抓住了:“哈哈!”他更加大笑起來:“老夫幾句哄孩子的話果然讓你上當。”他得意洋洋:“咦?你不就是那個中了毒的孩子嗎?怎麼?是好了嗎?這才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放開我。”我大聲呼叫著:“你這個殺人的魔頭,再不放開我,我就要喊人了。”我說著靈機一動,對著空空的山寺喊了起來:“你們快出來呀!老魔頭沒死,又上來了……”
他捂住了我的嘴,隨手又點中了我的穴道,也不管是真是假,夾著我象亡命一樣沿著山路向下跑去。
在半山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