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到達太湖水寨的時候,施子山親自出寨相迎,眾嘍羅歡呼雀躍,為總瓢把子的光臨而榮幸激動。從這嚴整的隊形,招展的旗幟和那些生機勃勃的弟兄們的臉上,我一絲也看不出有什麼不對。
太湖水寨的聚義廳建得雄偉氣派,比大洪山的還要強了許多。施子山將我讓到正座,他在旁邊偏座相陪,這才問道:“幫主年前親自來訪,不知有何事?”
我看了他一眼,從他那乾瘦的臉上我看不出任何跡象,當下直截了當地道:“我聽到太湖水寨出了些事故。”
他卻笑了起來,“唉”了一聲,道:“幫主一定也是聽了浙江水寨胡大的讒言,那廝好生無禮,他與老朽前些時因道兒上的事有些誤會,生出了點糾葛,幫主只派副使來調停一番也就行了,卻屈尊親往,屬下委實不安。”
我緊盯著他的表情,回憶起洪山綠林大會上的情景,那時他不是與浙江水寨的胡大拉幫結派嗎?如何會因為一點兒小事而肯破頭呢?這絕不是那麼簡單的。在我銳利的目光下,施子山很是不自然,逃避似地轉頭吩咐著手下到後堂擺下酒宴。我越發懷疑,笑了笑,只說了聲:“但願只是一些小事。”他的臉抽搐了一下,卻沒有逃過我的眼睛,又接著問道:“靈兒可曾來過?”
“哦,大小姐,她……她剛走。”施子山告訴我。
“她去了哪裡?”
“哦,是往浙江水寨了。”他說,彷彿心不在焉一樣。
“她是和誰來的?”我又問。
“是項衝項護法。”
“沒有別人嗎?”
他愣了一下,又道:“對了,還有天台山派的王不安與南宮家的小姐。”
原來他們碰在了一起。我心裡想著,依然問道:“只有他們四個?”
這老奸巨滑的老頭子反過來問我:“幫主要問得是……?”
“難道空空兒沒有來嗎?”
“空空兒?”他又是一愣,肯定地搖了搖頭,答著:“不,沒有他。”
我卻覺得奇怪,難道馬當山的殷天錫在騙我?絕對不會的,我不也清楚地看到空空兒到了常州嗎?
“幫主問他作甚?”施子山不解地問我。我隨口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