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騰空而起將其接住。可是在我落地的剎那,一股強勁的拳風已經向我襲來,我顧不得細看,左手隨著揮出,一招“三式定乾坤”已使將出來,只聽得“篷篷篷”三聲響,我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巨大沖擊,逼得連退了七八步方才穩住身形,丹田氣海中還在往復地搖曳,這才定睛看去,原來出手的正是七星盟主——老頭子。
老頭子顯然沒有用上很多的力,他穩穩地站在那裡,怔怔地看著我,似乎沒在想到如此年青的我可以接下他的三拳。我不知道此刻他的心裡在想些什麼,我也對視著他,他看著我的眼神裡忽得流露著一份關切和慈愛,那眼裡有些晶瑩的東西,肯定是我的某個部分觸動了他那已經年老寂寞的心,他是在回憶還是在思索?是在訊問還是在疑惑?我無從知道,只是覺得他看上去一下子好象蒼老了許多。
“海妹!”林英子驚詫地喊出了聲來。海妹的帽子已經飛得不知去向,露出了她那蒼白的臉和披散到地的長髮,她已經昏死過去,嘴角流著血,老頭子救徒心切,也不知剛才用了多少成的功力。
只這一聲喊,將我與他的凝視攪開,他猛然驚醒,一收那慈祥的面容,回過頭去,白樸就在他的身後,他們相互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白樸走到東方太保的身邊,蹲下來將他扶著坐了起來。東方太保一手握劍,一手捂著胸口,那裡鮮血淋漓,血滴滴地落在地上,染紅了一片。東方閃爍夫婦呼叫著兒子的名字,也不知是爬還是滾地跑上土臺,來到兒子的身邊,慕容嬌兒也跟著上了來。早有人過去為東方太保包著傷口,那慕容容顏卻等不及,推開那人,哆嗦著親自動起手來。
我也走到臺邊,俯身放下海妹,靈兒與崔城雄早已將她抱了下去,我站起身正準備離去,卻聽得身後有人喊了一聲:“站住!”
我停下步,轉身看到了老頭子,看來他始終在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此刻,他就站在東方太保那群人的旁邊,面對著我。
“你叫我?”我明知故問。
他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被綠林幫的人正抬走的海妹,問道:“她是海妹,你的妹妹?”
“是!”我告訴他。
他不再看我,卻轉頭望著正掙扎著站起,又被慕容容顏扶住的東方太保,問:“那就是你朝思慕想的女人?”
東方太保無言以對,只是點了點頭。
“可是,她卻要你的命!”東方太保垂下了頭,顯得無比的羞愧。老頭子不再看他,卻將頭轉向了我,彷彿是在教訓弟子,又好象另有所指地要說與我聽:“女人,禍水!這樣狠毒的女人便是死了也罷!”
他是如此的武斷,我不禁叫道:“你知道她的痛苦嗎?你就這樣得說她?”
“秋月渾,你敢如此與老盟主說話,你眼裡還有沒有我們七星盟?”冷無情大聲呵斥著。也許在許多人看來,我這就是膽大妄為,罪該萬死。
我笑了一笑,泰然自若地道:“在這世上,不管他有多老,他有多小,他的地位有多高或者多麼低下,人人其實都是平等的,人人都有自己生存的權利。你可以迷失自己,屈於人下,但在我的眼裡,誰都是一個樣的,沒有高低貴賤之分。誰都是赤裸裸地來到這個世界,誰都將一無所有地離開這個人世,空著來,空著去,既然如此,人活著為什麼要這樣得累呢?至於我想說什麼話,要怎麼說,那是我的權利,你又憑什麼對我說三道四呢?”
我的話說完,冷無情氣得渾身發抖,卻又奈何不得;周心遠沉悶著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李自笑卻心不在焉,一直在向人群中找尋著什麼;白樸卻將眉頭鎖緊,我知道他在為我擔心;只有廣禪僧與林英子默默地點著頭,好象同意我的觀點。
第二十一章 武林大會(五)
老頭子皺起了眉頭,已經沒有剛才對我的好感,取而代之的露出了厭惡之情,他板起了面孔,冷冷地道:“老夫知道你是此女子的兄長,哼,也知曉她便是武夷山的棄徒,難道老夫說錯了不成?”
“你當然說錯了。”我毫不相讓地答道:“我知曉海妹的性格,她其實是一個善良淳厚、冰清玉潔的少女,如果你是她,也經歷了她的痛苦,你自然會明白。”
老頭子不由得眯上了雙眼,再次打量起我來,也許從未有人敢這樣頂撞過他,今日我卻當著天下人的面如此不知好歹不把他當作權威,確實令他惱火。可是,我卻在一種感覺,他在某個方面與老魔頭霍山翁竟有些相似,都如此的霸道,都如此的高傲。老魔頭的霸道與高傲是從小養成的,只怕這老頭子的霸道與高傲卻是許多人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