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安搖了搖頭。
雖然這情景讓人著急,白樸還是柔聲地勸慰著:“不安賢侄,你且歇一歇,從頭說來。”
王不安喘了口氣,這才說道:“我到了天后宮,見到無極道長時,他的眼睛已經瞎了,項大哥也受了重傷,無法動得。我本想趕來稟報,樸海婆卻堵在了門口,她口口聲聲地說要與無極道長算舊帳,只是不敢進宮來。若不是梅娘與雲英趕到,我也衝不出來。”
老頭子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我的身上,白樸卻與廣禪僧道:“老禪師,你還需要去一趟,只怕周掌門與冷掌門戰那白魔不下。”廣禪僧答應了一聲,已向江州而去。
“秋月渾,你還有何話好說?”老頭子冷若冰霜地質問著我。
我凜凜而答:“昨夜我確實去了天后宮,卻是項衝奉無極道長之命請我去的,是去與他切蹉武學,我走的時候,無極道長還好好的,根本沒有什麼事。再說,以我這一點微末之技,就是想害劉道長,也沒有這個能力的。”
“你還要狡辯?”他越發正色起來,道:“你這點詭計卻瞞不得人的,你那妹子的劍法與白魔樸海婆的拐法同出一轍,老夫若沒有猜錯,她當是那女魔頭的弟子,你既然是黑魔的徒弟,與那白魔定然有聯絡,不然她不可能看在你的面上放過武夷山的林女俠,你也不會有那麼大的面子。”他分析出的事確實一絲不錯,所有的人也不停地點頭,難怪此人能作上盟主之位,果真有些頭腦。只聽他又道:“昨夜一定是你害了劉道長,你深知他與樸海婆之間的恩怨,第二日卻讓白魔去殺他,將全部罪責推在樸海婆的身上,你當真是陰險之極。”
“不!”我大叫著,卻又百口難辯,只是反問著他:“你這麼武斷,我為什麼要去害劉道長,就算害了他對我又有什麼好處呢?”
他冷笑一聲,道:“一個人若是被野心左右,便會失去了自己良知,變得陰險毒辣。你先是當上了綠林幫的幫主,這天下可說有一大半在你的掌握之中了,而能對你起到威攝的只有七星盟,無極道長也許只是你的第一個目標,若非如此,今日這武林大會也不會搞成這樣,你難道不是處心積慮得想來搞破壞嗎?”
我無從分辨,看來他已經對我有了很深的成見,一時半會兒,不會再有轉機。
“哼,你這種人留在世上只能是禍害!”他猛然冷酷無情地道。
白樸愣了愣,搶上了步,連忙說道:“盟主,事情還未調查清楚,不可妄加斷言。”
“怎麼,你也懷疑老朽不成?”老頭子有些惱怒。
“盟主錯會了。”白樸道:“老夫只是想做事慎重一些而已。”
“哼!”老頭子恨恨地道:“老朽這一輩子還未錯過。”
白樸欲言又止,他顯然與老頭子有不同的看法,也許是為了顧全他的顏面,沒有當場說出來。
我感覺到了不安,心想再在此地呆下去絕無好處,不如現在就走,當下向白樸一抱拳,道:“白前輩,在下對前輩的厚愛感激不盡,但我秋月渾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人,對不起,我要先行告辭了!”說著,就要離去。
“你休走!”老頭子叫道:“你若沒有虧心,便留將下來待事情查個實再走不遲。”
他說得也沒有錯,不過我卻覺得他是非要尋我的罪過,當下也冷冷地道:“抱歉得很,我不是七星盟的人,沒有必要聽從你的命令。”說著便邁出步去。
如此一來,果真將他激怒了,試想當著天下好漢的面,我一次又一次讓他難堪,他這個七星盟主哪還有威嚴。我知道這一回他一定會動怒,但我也不能在天下英雄的面前示弱,失去我綠林幫的威風。
老頭子的臉陣陣鐵青,他看了看在坐的七星盟的門主,只剩下了林英子、李自笑和白樸,白樸剛才已經受傷,當下對林英子道:“林女俠,你去將這個膽大妄為的小子攔下來!”他是有礙於他的盟主之職,不便親自過來動手,才這樣吩咐著林英子。我卻不以為然,他剛才已經和我交過了手,其實不用在這裡裝相的,倒不如自己親自動手來得痛快。
林英子並沒有過來,反而象白樸一樣不冷不熱地勸著:“盟主,我贊同白盟使的建議,更何況我林英子曾受人恩惠還未報答,我相信秋少俠絕非大奸大惡之人。”
“你……”沒有喚動手下的門長,老頭子感到更加難堪,臉色越發得難看。卻原來,這七星盟雖說是一個盟會,卻鬆散得很,並非如官府機關一樣等級森嚴,下級必須服從上級,除非非常時期,一般有事都是大家坐下來商討解決的,正因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