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初那死去的飛月公主又是誰?”靈兒問了起來。
“當初那個人一定是假冒的。”老頭子嘆了口氣道:“這件事老夫一直想不通,現在想來一定是這樣了,她以別人假冒瞞過天下人,自己卻逃回七殺門,所以她才會如此痛恨老夫!”
我不知所措,這簡直就是一個晴天霹靂,絕不亞於當初東方太保揭開連堂主面具時的那一刻,我的整個人麻木了。
“不!她不是你娘!”又一個聲音清晰地傳來,眾人順聲望去,不知何時月清和尚已經來到了這裡,他的身邊便是妙手神偷一枝梅。
“你說她不是飛月公主?”不等我們問他們怎麼趕到的七寶殿,老頭子已急不可耐地問了起來。
“她不是!”月清和尚肯定地道。
“她不是黃菊花的女兒怎麼能夠當上七殺門主?”老頭子越發疑惑。
“她是黃菊花的女兒!”月清道。
他的話把我們都搞糊塗了。
月清看了看大家,這才緩緩道:“她是黃菊花的主人,但不是飛月公主。”
“你能不能說明白些?”我幾乎恨死了他的吞吞吐吐。
月清看了我一眼,這才解釋道:“黃菊花有兩個女兒,大的叫黃飛月,小的叫黃飛星,她就是黃飛星。”
我們又是一怔,老頭子開始顫抖起來,他的臉色變得也極為難看:“你……你該不會說她們是一對孿生姐妹吧?”他嗄著聲問。
“不錯,她們就是孿生姐妹。”
老頭子彷彿是捱了當頭一棒,怔在那裡,陳年往事一股惱地浮現出來,所有的謎一下子迎刃而解,可是現在解開這個謎是不是太晚了呢?
“你……你小小年紀,怎麼知道得如此清楚?”他顫聲問道。
月清和尚看了看我,一聲不響地脫下了麻鞋,又脫下了襪子,坐在地上伸出了左腳,道:“阿渾,你舉個火把仔細看一看。”
我從一枝梅手中接過火把,以那腳上一照,不由得驚呆了,他的腳底也與我一樣地寫了個“月”字。
“這是怎麼回事?”我心跳起來,不解地問。
“你還記不記得貧僧之師一塵長老臨終前的偈語?”他問。
我點了點頭,唸了起來:“不即不離,若即若離;不兄不弟,羞煞棠棣。”忽然就想起了什麼,指著月清問道:“難道……難道我們是……”我沒有猜下去,因為我簡直不敢猜下去。
月清卻點了點頭,肯定地道:“不錯,你猜得並不錯,貧僧與你本就是兄弟,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此言一出,人們越發疑惑起來。
老頭子好不容易才整理好紛亂的思緒,現在他平空的又多出了個孫子,怎麼能不讓他激動:“你能不能從頭說起?”
月清點點頭,重新穿好襪子,穿上了鞋,這才娓娓地道來:“家師一塵俗名為白英,是白樸之弟,因與侄兒皇甫非凡爭寵,倍覺慚愧,這才出家修行。皇甫非凡是當世之俊傑,自然讓天下許多女子愛慕,而他卻邂逅了七殺門的飛月公主,兩個人一見鍾情。”月清若跟我一樣是皇甫非凡之子,本不應該在話語中名目張膽地提到父親的名諱,但他是出家人,跳出了五倫之外,就算提到,也沒有什麼可以大驚小怪的,這正說明了他心中只有一個空。“飛月有個孿生的妹妹飛星,也愛慕上了皇甫非凡,但是皇甫心中只有飛月,而無飛星,將飛星也當成了飛月,那飛星便借飛月之名與之幽會,不久便懷了身孕,她無臉面回七殺門,遠避深山,在曠野裡生下一子,便是貧僧。”
“哦!”大家都恍然大悟,看了看地上身死的黃飛星,簡直就不能把她與月清和尚聯絡在一起。
“那一日一塵大師正好採藥至此,便將遺棄於野的孩子帶回了空山寺。在飛星遠避之際,皇甫非凡已與飛月在七殺門名正言順地成了婚。那時,七殺門在江湖上興風作浪,人人慾誅之而後快,而皇甫非凡之父又是武林盟主,為了了斷這場劫難,皇甫非凡兩頭勸說,使七殺門與七星盟定約於岳陽樓。但黃飛星卻忌恨飛月公主奪走她的戀人;同時也恨皇甫非凡移情別戀,於是在定約之前,假冒飛月公主,重開殺戒,從而才倒至了眾所周知的那樁悲劇。”
月清並沒有把那樁慘劇說出來,是因為老頭子在這裡。但是此刻,老頭子已是老淚縱橫,悔恨不已了。“老夫枉殺了凡兒!枉殺了凡兒!”他大叫起來,聲音嘶心裂腑,斷人心腸,卻又似發了瘋一般狂笑起來:“哈哈!哈哈!老夫一生自命公正無私,無愧於天地,卻自己逼死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