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她竟然祝願起了她的對手。
太陽已近了中天,七星聯珠便是在今夜,我必須在天黑前趕到七星聖壇,剩下的時間根本不多了,我們還有六個關未闖。
靈兒也在看天,這沒有逃過項衝敏銳的目光,見我已經與林英子排開了架式,他忽然道:“阿渾,這裡你一個人可以應付嗎?”
我怔了怔,馬上明白他的意思,當下點點頭道:“可以。”
“好,沒有時間了,丁哥兒已經到前面去了,我們也不能死攻一處,太保、海妹,我們也到前面去,拿到其它寶珠,爭取在天黑前在七星聖壇會合。”項衝說著,已經衝過了辰星宮。
林英子沒有阻攔。
東方太保拉著海妹也要過去,誰知海妹卻脫開了他的手,淡淡而又堅定地道:“不!”
再一次見到林英子,海妹想起了很多。
海妹此刻的心境,不是我能夠了解的。四年,她與林英子共同生活了四年,五年前,她還是個孩子,可是現在,她也成為人妻人母。林英子是她的師父,有時對她象母親般的慈愛,有時又象父親般的嚴厲;她在武夷山度過了美好的四年,時時刻刻聆聽她的教誨,接受她的傳藝。雖然林英子從不在臉上掛出什麼,說出什麼,但在海妹的心中,她已經成了母親。她們四年的感情已經超出了師徒之間的感情。
然而,丹霞宮之變,海妹成了首當其衝的受害者,雖然這災難不是由於林英子造成的,但她們之間的師徒關係從那時起,似乎已經瓦解了,煙消雲散了,有的也只是一道印跡。可是在她們心中造成的傷害,造成的隔閡又有多大呢?我不知道,東方太保不知道,只怕連她們自己也說不清楚。
“不!”海妹道:“還是我留下來,你們到前面去。”
“可是海妹……”東方太保想說些什麼,但還是被海妹打斷了,她非常堅定地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可是這辰星宮,你們都不行。”
這種情況,海妹本應該回避的,卻為什麼要攬上身呢?所有的人都不明白,我看了看那美麗的湖面,心中總算有了數。
“好,你要小心!”我終於點了點頭。
“我也留下來。”東方太保道,似乎很不放心。
“不,你不要在這裡。”海妹卻道:“你在這裡,我會分心的。”
“你分心?”東方太保覺得好笑,因為誰都知道,兩個海妹也打不過一個東方太保,到時還不知道是誰分誰的心呢!這是海妹的關心?還是海妹的激將法?但東方太保笑不出來,他了解自己這位妻子倔強的性格。
“這裡確實不需要你。”我拉住了愣在那裡的東方太保,道:“我們還是到前面去吧。”
他只很很不情願地跟在了我的身後,在穿過辰星宮的時候,他還是沒有忘記回頭叮囑一句:“海妹,你要小心!”
海妹感激地點了點頭。
“你真得放心海妹一個人嗎?”在往太歲宮去的路上,靈兒卻不放心地問道。
我點了點頭。
“可是她能是林英子的對手嗎?就算能,你以為她下得了手嗎?林英子畢竟是她的師父。”
這不僅是靈兒的問題,更是東方太保想要問的。
“能不能,我也不知道。”我意味深長地道:“但是每一個人都必須要經歷痛苦,承受壓力,接受挑戰。海妹是堅強的,所以我相信她。”嘴裡雖然這麼說,心裡我何嘗不在這麼問自己呢?
“你又為什麼不要我留下?”東方太保似乎還在為我將他拉開而耿耿於懷,嘟囔著問我。
我看著他不滿意的臉,笑了笑,這才道:“有三個原因,你沒有必要留在那裡。”
“哪三個原因?”他問。
“首先你要知道,林英子絕對不會狠心向海妹下毒手。別看她面如冰霜,但她卻是個十分有感情的人,只是不常帶在臉上而已。”
東方太保點著頭,他是聰明的人,自然清楚,如果不是那樣,林英子完全不必對我有愧,也不可能捱上丁哥兒的一劍。
“其次,我們應該留個機會讓她們師徒單獨談一談,將以往的一切都講清楚。如果有第三者在場,會有諸多的話說不出口。”
東方太保又點著頭,他倒是很能理解人。而我此刻卻在猜測著海妹與林英子會談些什麼話,會敘離別後的遭遇?還是會回憶以前美好的時光?或許她們之間根本就無話可說。
“最後,也是海妹擔心你在場的主要原因。”我道。
“是什麼?”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