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能不恨你嗎?”雁兒咬著牙道。
“老頭子不是已經把那事平息了嗎?南宮長勝不也答應不追究了嗎?你何苦耿耿於懷呢?”李自笑蒼白地問道。
“我何苦?哼!”雁兒冷笑著:“破得不是你李家,亡得不是你李家的人。老頭子說是以大局為重,偏向的是你李自笑。爹不敢違背老頭子,我可不在乎什麼七星盟、七星宮的,讓老頭子去見鬼吧!他又憑什麼管我家的事?不錯,爹是答應不去追究,可我不答應!”
李自笑面露痛苦,欲言又止,彷彿有條蛇在噬食他的心。卻將怒火發洩在了我的身上,叫道:“秋月渾,有本事你自己來取某這顆寶珠。”
我有些奇怪,以李自笑的性格,便是再來十個、二十個人,他也會讓他們一齊上的,此刻怎麼只單獨與我叫陣?那目的很顯然,他不願意雁兒與王不安也加入戰鬥。
“我自然要取你的寶珠。”我大聲答著,也不希望雁兒與王不安來涉足其中,因為無論是王不安還是南宮世家,與七星盟都有淵源。當下又對雁兒道:“雁兒、王兄,這裡是我自己事,伯父的傷還未好,你們應該回去照顧他。”
“你以為我是專門為來幫你的嗎?”雁兒道:“秋大哥,我感謝你對我和不安的照顧,我十分高興認識了你這位大哥。你要破七星宮確實是你的事,但我要報仇,這是我的事,我要兌現我與爹的諾言。”
我愣住了,清晰地記起了不久前,南宮雁是怎樣流著淚對南宮長勝發得誓。哦!仇恨,又是仇恨,令人無法阻止的仇恨!
七星宮 第二節 鎮星宮(三)
李自笑依然那麼強大,強大得就是一座天神。
終於無話可說,不等我招呼,南宮雁與王不安已一左一右撲了上去,他們當然也清楚自己的實力,只怕他兩個人聯手也不會是李自笑的對手,李自笑畢竟是北燕山派的掌門。
我沒有動,沒有去幫忙,但我全身都在高度地警覺中,因為我知道危險,所以凝聚起所有的力量在等,在等那最危險的、也是最好的機會到來,以至於我忘了自身的傷痛。
兩柄劍,一把弓,已分不出劍影和弓影,只聽得鏗鏘的金屬撞擊聲,就彷彿是雷公電婆在天空中唱戲,只有叮噹作響。誰也沒有話,也許有,但誰也沒有說,就讓劍來說話,就讓弓來回答。
李自笑決不是一個輕易能對付的人,即使他不用箭,只一把弓也是天下罕有的高手了,便是兩個雁兒,兩個小韋陀,也絕不會在他面前走過五十招。但如今已經過了五十招,難道是他頭頂的那顆寶珠失效了?還是他已經力不從心了呢?或許都不是,他還要分上一半的心來對付他認為更危險、也更厲害的我。只要我始終站在旁邊,只要我始終含蓄待發,對他來說就是一種威脅,一種致命的威脅。也許他有些後悔,剛才為什麼不早早結束戰鬥,早早要了我的命。
李自笑也覺得不能再如此耗將下去了,他畢竟是一條血肉之軀,必須留下氣力來全心地對付我。他猛然大喝一聲,身形倏忽已從南宮雁與王不安編織成的劍網中脫身而出,已到了王不安的身後,根本不容他回身,那弓已揮了下去……
李自笑的金背弓一直是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兵器之一,那弓弦就是利刃,它的鋒利,據說可以同時削斷十個大盜的頭顱。現在它正奔向王不安的脖頸。
“啊!”我想叫卻叫不出來,想救也來不及了,南宮雁卻驚得大叫一聲。
李自笑的弓弦已經沾上了王不安的肉,一道長長的血口已經出現在他的頸後,只要李自笑再往前送一送,這顆頭顱便會滾落下來。奇怪得是李自笑並沒有下殺手,聽到雁兒的慘叫,忽然就是一愣,手也頓在了那裡。
這是千鈞一髮的瞬間,但已經足夠了,足夠決定一個人是生、是死、是活還是亡。
李自笑犯了嚴重的錯誤,他的手軟了,於是一把劍刺穿了他的金甲,刺入了他的後背,又刺穿了他的前胸,劍尖也透出了他的身體。可見使用這把劍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氣,這是仇恨的力量,南宮雁用了全力。
李自笑沒有倒下去,他象一隻激怒的野獸,猛得一聲巨吼,長弓一輪,已將南宮雁與王不安打飛了出去,他也往後倒退了兩步,猛地停住,血已從他的前胸和後背慢慢流了出來。
王不安與南宮雁同時摔倒在我的身邊,雁兒手中已沒有了劍,王不安還緊握著劍。兩人掙扎著爬起來,卻都“哇”地吐出幾口鮮血。
我依然沒有動,因為我知道,只要我一動,不僅是我,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