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地問。
“當著天下英雄的面,我決不會說假話。”我鏗鏘有力地回答。
崔城雄聞言不由得再次拜倒,萬分感激:“不都說秋幫主少年英雄,今日一見,果然如此,我等先行謝過了。”
“不用謝。”我有些愧疚地道:“淳于大哥是因為我而做了錯事,我還要請諸位原諒呢。”
“幫主客氣了。”崔城雄答著。
我讓黑臉虎李丙帶著他們歇息,他們寧願坐在一旁等候淳于烈的到來。我回頭又看了看靈兒,她向我笑著點了點頭。再看坐上的眾人,有的讚歎,有的搖頭,那洪山三虎宛如蠟像一樣無動於衷,不加表態。而對我滿不友好的項衝,此刻卻在用一種欽佩的目光看著我,可是當與我的目光相觸時,他又低下頭去,依然那付旁觀者的姿態。只有叢林三老在一唱一和地說著話,老糊塗說:“他又在冒傻氣了。”老犟筋道:“有一點。”只有老東西在說:“嘿嘿,他聰明著哩!”丁哥兒也跳到了我的身邊,拉了拉我,低聲地埋怨著:“你這個渾球,多份勢力不好嗎?非要回絕?”我耐心地告訴他:“強人所難,別人表面上歸順了你,心裡卻在罵你,這樣的勢力還是不要的好。”
正說著,又有人來報:“天台山的王不安,峨眉山的辛梅娘拜見!”
“有請!”不等與別人商量,我便吩咐著。
王不安與梅娘雄赳赳氣昂昂地起了進來,彷彿是豁出去了性命來闖老虎山一樣。也難怪他們如此神情緊張,他們一進來,立刻發現所有的人都敵視地看著他們,有的人甚至怒火填胸,如果不是我在場,他們就要撲上去將之撕碎。
項衝也沒有想到這兩個人會上大洪山,他當然知道天台山、峨眉山與綠林幫的過節,尤其是峨眉老尼冷無情,必要置人於死地。對於他們的弟子,在記仇比較深刻的草莽英雄面前,難免要吃虧。他不由得站起身來,又覺得如此太過露頭,重新坐下,用一雙警惕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我。他知道,這裡面只有我的話管用。我一點也不懷疑,必要的時候,他會撲上來挾迫於我。
王不安與辛梅娘已經慢慢地走上了聚義廳,一瞅見項衝,梅娘緊張的面目油然一鬆,驚喜地喊了一句:“項大哥!”只有王不安依然面沉似水,裝作從容的樣子望著我,我卻可以透過他鼻尖微滲的汗珠,看出他心裡的不安。
“咦,你怎麼也來了?”丁哥兒嘻笑著跳到王不安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當然忘不了曾被我們騙過的這個憨小子。
“是你們幫主請我們來的。”王不安一字一腔地道,尤其將那個“請”字咬得很重,分明是在提醒於我。
“是的,是我請他們來的。”我笑著答道,看了看吉靈兒,她卻皺起了眉頭,彷彿不大讚同我的做法。但是事到如今,我不能有失地主之宜,客氣地道:“你們請在項大哥旁邊坐下。”那兩個人倒是聽話,來到項衝的左右坐下,我看到項衝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幫主,老朽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右邊九山十八寨的山寨主中忽然有一個人站起身來道。我一看此人,清矍面孔,身形瘦弱,髭鬚斑白,穿著一身考究的水綢藍衫,很是精神。這正是昨夜吉靈兒提醒我要注意的太湖水寨的老寨主——穿水鵜鶘施子山。
我微微皺了一下眉,問道:“施寨主有何見教?”
“不敢!”他說道:“眾所周知,天台、峨眉、北燕以及三世家等門派,一月前糾集官兵圍剿我洪山大寨,可說與我綠林人士水火不同爐,仇深似海。幫主卻為何擅自請他們門下來觀看我綠林幫大會?”他的聲音嚴厲微怒,說得眾人都點著頭,可知這是許多人的共同想法。我這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愚蠢的事。
我正不知如何回答,吉靈兒卻拍案而起,大聲喝道:“施子山,你眼中還有幫主嗎?竟敢用這種口氣教訓於人?”
施子山愣了一下,忙微弓身軀,沉聲道:“屬下不敢。”
“今日看在大會的份上,先饒過你這一回,下一次可要記住。”吉靈兒威嚴地道。
“是!”施子山翻了一下眼皮,我看到他眼中滿含著怨恨。
靈兒不再理他,轉臉面對著大家,高聲解釋著:“也許諸位還不懂幫主的用意,幫主只是想化解過去了的恩怨。我們立身於黑白兩道爭雄的江湖中,雖說人員眾多,但說句實在話,卻沒有幾個可以稱得上是武林高手的人物。而黑白兩道又對我們虎視眈眈,俗話說多個朋友多條路,冤家宜解不宜結。上個月的一場惡仗,我們與那些名門正派們兩敗俱傷,幸虧幫主出面方才大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