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說我欠了賭債,他孃的。”
宋楠道:“此地你清掃過沒有。”
劉福扭捏道:“沒……小人連被子都懶得疊,一天活計下來全身骨頭都疼,哪有氣力去整理院子。”
宋楠笑道:“我猜也是,否則這院子裡怎會亂草叢生。”
劉福臉上一紅,不敢頂嘴,宋楠早已邁步走向那片雜草地,枯草被壓出了掙扎的痕跡,定是當ri劉福捱打的地方,宋楠尋了沒多久便在一旁的草根下又發現了一枚紅se的籌碼,頓時心頭大亮。
“成了,這回可以斷定這籌碼正是賊人身上所攜。”宋楠舉著籌碼笑道。
“可是千戶大人,這夥賊人幹什麼亂丟籌碼?難道學前幾年京畿大盜怪俠一枝梅的手筆麼?作了案留下一朵紅梅為記號表明身份不成?”鄭達問道。
宋楠笑道:“怪俠個屁,還不是不小心丟了下來,我估計這傢伙那晚上定是贏了不少,口袋裡撐的放不下了,在那矮牆後藏身處出來跨過牆壁的時候落了一塊,在這裡拳打腳踢的時候又落了一塊。”
葉芳姑輕聲道:“也有可能不是同一人所落,不過可以斷定一點,這夥人在作案之前定然在鴻運賭坊賭過錢。”
宋楠高挑大指讚道:“說的一點沒錯,狐狸尾巴露出來了,看來我要帶個百八十兩的銀子去鴻運賭坊碰碰運氣了。”
……
當ri晚間,宋楠和葉芳姑奔赴永定門東回馬橋下的鴻運賭坊,為防走漏風聲被人認出來,宋楠在唇上黏了一撇小鬍子,用粉底打黑了膚se,而葉芳姑則扮成個翩翩少年郎,反正認識她的人也不多,也無需多費手腳。
陸青璃本也要跟來,但考慮到她那三腳貓的功夫跟宋楠有的一拼,一旦有事,葉芳姑無法照顧到兩個人,所以被葉芳姑硬是勸說留在了家中;為了少吸引人的注意,宋楠也沒讓李大牛跟著前來。
以永定門大街為界,路西是正南坊,路東便是正東坊,這家鴻運賭坊原屬正東坊痞子頭仇五所有,仇五死後,手下的幾十個兄弟除了一部分被小郡主召至城管大隊之外,還有不少桀驁之徒你爭我奪的瓜分了仇五留下的產業,這鴻運賭坊落到了一名叫黑虎的地痞手中。
黑虎這名字響亮,但背地裡地痞們都叫他作黑貓以示蔑視之意,原因是這傢伙每次打架都蜷縮在後面,別人傷痕累累,他卻全身而退,為人jing明算計,其行為跟他這個黑虎的響亮霸道的名字完全不符。
但無論如何,貓也好,虎也罷,如今黑虎的手下也聚攏了七八名弟兄,合夥將鴻運賭坊據為己有,每ri財源滾滾,倒也名聲ri隆。
兩名大漢抱著胳膊站在賭坊門口,兩雙戾氣四she的眼睛頂著四周的動靜,宋楠和葉芳姑來到門口yu進的時候,兩名大漢甕聲甕氣的攔住了他們。
“做什麼?兩位,這裡可不是茶館青樓。”左邊的麻臉大漢喝道。
宋楠愕然道:“這不是賭坊麼?不準人進入賭錢麼?”
兩名大漢上下打量著兩人,喝道:“面生啊,你們是哪裡來的?”
宋楠道:“你管啊?賭錢還要報住處麼?我陪著我家少爺出來瞎玩玩,怎麼,不招待麼?不招待咱們上別家玩去,京城賭坊還少麼?”
麻臉大漢看葉芳姑齒白唇紅一副公子哥兒的樣子,宋楠又像是個中年的僕役,心中懷疑是哪家公子哥兒偷了家中錢財前來玩耍,心中一喜:碰到雛兒了。於是問道:“帶錢了麼?賭場裡可不準欠債,欠了錢可是要被人打斷腿的。”
宋楠道:“你嚇唬誰呀,我又不是第一次帶少爺出來賭錢,我們可是老手。”
兩名大漢對視一眼,嘿嘿笑道:“老手?不錯,裡邊全是新手,你們可有的贏了,進去。”
宋楠白了他們一眼,故意將腰間鼓鼓囊囊的錢袋解下來掂了掂,兩名大漢眼睛都直了,看那錢袋的分量少說也有百兩銀子在裡邊,這下可發了,這兩個雛兒便是今晚的財神爺了。
待宋楠和葉芳姑掀了簾子進去之後,一名大漢趕緊跟著進去,偷偷來到櫃檯裡邊,對著一名正躺在躺椅上喝茶的jing瘦漢子耳語幾句,那漢子一跳而起,湊在櫃檯的洞口朝賭場中看去。
(感謝晴空碧璽、大堂煙雨夢兩位兄弟的打賞。)